深冬的寒意尚未褪去，淅淅沥沥的春雨连续不断打在玻璃窗上。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姜白薇热红了脸，从虞天翊怀中挣脱出来，起身换新的电影。
“看哪部？”虞天翊靠沙发上，一动不动。
姜白薇划拉着屏幕，下不了决定。
门铃此时响了起来。
虞天翊眉心微拧，极不情愿去开门。
市中心大平层是他的一处房产，姜白薇的一切联系人不会招呼不打就过来。
百分之百是来找他的。
虞天翊看清门外的人，手顿在门上。
姜白薇走了过来，疑惑问：“谁呀？”
虞天翊叹了口气，开门。
那人有着与虞天翊七八分相似的面貌，放荡不羁，左耳黑色耳钉一闪一闪，凤眼一挑：“在家呢，这半天才开门。”
他好模好样打招呼：“姜小姐，百闻难得一见，你长得挺好看的。”
百闻难得一见？闻什么了？听到了什么？
虞天昊担着总监的名头，公司职分上算是她领导，但她只在热搜上见过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她笑容僵硬，不自然道：“谢谢，小虞总长得也不错。”
虞天昊哈哈笑了两声：“姜小姐挺幽默的，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呢。”
虞天翊领他进书房，姜白薇去厨房泡茶。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她随手拿起来，经纪人发来一条消息，说是某个不出名的电影节给她颁了个新人奖。
虽然新人奖有十个名额，纯属分猪肉。但这是她的第一个奖项，是她迈向影后之路的第一步。
回完经纪人，大眼仔跳出来一个热搜。
原来，小虞总刚和女朋友分手。风平浪静的娱乐圈，狗仔八卦们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料，转发讨论，短短几小时冲上了头条。
姜白薇刚要放下手机，消失已久的系统冒了出来：【你好久没看笑话了。】
姜白薇：【生活很充足、幸福，不需要笑话。】
系统没再作声。
“计生用品用了，她药也吃了，肯定不是我的种。”虞天昊压着怒气。
“她不愿打掉？”虞天翊冷声道。
“哥，打不打掉是一回事，她让我戴绿帽，这口气咽不下去。”
虞天翊平淡道：“我不管你戴不戴绿帽，但虞家不允许再出现非婚生子。”
虞天翊正要反问，见姜白薇进门，连忙吞了要出口的话。
姜白薇放下茶杯水壶，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出了门。
虞天翊见她走了，门也带上了，这才继续未完的话题。
“你那一年协议快到期了吧。”虞天昊要笑不笑，斜睨着他哥。
虞天翊不急不缓：“明天热搜还挂着你名字，你就去国外，暂时别回来。”
虞天昊轻哼：“好吧，好吧。你是总裁，又是我大哥，我当然听你的了。你这么有本事，老爹私生子被你折腾得没脾气了。”
他起身准备走人，手刚碰到门把就自然打开了，他饶有兴味回眸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转身和姜白薇告别：“姜小姐，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你。”
姜白薇正在看电影，她选好想看的了。闻言便说：“要我给她签名吗？”
虞天昊摸了摸黑色耳钉，笑得不怀好意：“当然。”
“要特签吗？”
“嗯，你就写给yu吧。”
姜白薇正在洽谈一部新电影，男主选定风头正盛的郁江星。
编剧极力劝说她加入，正不知怎么回答，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谈话。
姜白薇全副武装来到向淑真家。
向淑真素颜靠在床头，本就尖尖的瓜子脸又瘦了几分，脸色煞白，似一张白纸。
她睁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我妹妹死了。”
姜白薇摘下口罩、帽子，握住她的手，一阵冰凉。
“是我害的她。再等等，骨髓配型有希望的。可消息一爆出来，她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因为她，我说自己爱虚荣，贪图享受，不想走得那么艰难。她又说，那一直透析的钱从哪来的？我说，当然是挣来的。她说，什么钱这么好挣，你刚出学院，就能维持我的医疗费用。我真该死啊，我怎么就被网上信息搞得心神不宁呢，没过去看她一眼。”
她苦笑一声：“我打电话给他，他很忙，没空看我，通讯录里翻了一圈，只有你这个老同学。”
“办完葬礼，我有点撑不下去了。”
姜白薇紧紧握住她的手：“出门散散心吧。”
向淑真靠身体上位的事不过一粒石子投进湖泊，众人见怪不怪，甚至有理所当然的诡异感。
涟漪渐渐平静，众人的眼光转到另一人身上。
姜白薇机场送向淑真，好事者拍了照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