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
啊?
张晓瑛看了一眼提问的兵士,又回头看图。
这图板上方清清楚楚地写了几个大字“人体血管分布模式图”,难道是没写对?
她特地让舅舅写的正体字呀,图板上还标有各个人体腑脏的名称。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妙:“这图上的字有不认得的举手我看看。”
五十个兵士齐刷刷举起了手。
张晓瑛……
这张图板上总共也没多少字,挑选的第一批学员是当卫生员培养的,希望他们学会以后,由他们在军中里推广普及,所以识字是首要条件。
不然难道她还得先扫盲?
张晓瑛不由得看向了李暨将军。
李暨也很无奈。
这些兵士确确实实都是识字的。他们能写自己的名字,能认识一到百的数字,各种粮食的名称,各处的地名。
这已经是很不错了,他好不容易才挑够了五十人。
接触到李暨将军那一脸不是我的锅的表情,张晓瑛意识到了她哥办学堂的重要意义。
别说是这个朝代了,她在现代的国家,曾经也在几十年前,轰轰烈烈地举行过扫盲运动。
在那之前,整个国家文盲率高达80%,农村的文盲率更是高达95%以上,有的地方甚至十里八村也找不出一个识文断字的人来。
更不要说在这个生产力极度低下的朝代,家里有那个让孩子识字的能力,也就不会让孩子来当兵了。
她认命地敲了一下图板:“把手都放下来吧,我们先来认识图上的字。”
卫靖的目光好似被吸在了那张图板上。
他的常识告诉他,这不对劲。
他毫不怀疑这幅图的精准程度。
恰恰相反,他相信这幅图非常精准,画图的人好似可以看透人体一般,把各个人体腑脏的形状和位置都描绘出来。
形状逼真,惟妙惟肖。
他心里微微烦躁。
这是当他发现有事情超出自己认知范畴,而又不能预见发展后续的时候的那种情绪。
自那天过后,他暗地让人查过那兄妹俩。
一天之中见面两次,兄妹俩又先后救助了六皇子,这让他不得不分外留神。
查完一轮下来,身世和来历都没有可疑之处,疑点只有两个,那就是张大郎的武艺和张小娘子的医术。
据萧十二的描述,他感觉张大朗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且就凭那一晚他出手救下六皇子,就可看出此子眼光毒辣,有勇有谋,行事果断。
但他如何习得这一身武艺却是个谜。
教他箭术的那一位老军曹仅是长于箭术,并无武艺在身。
据说他使的那把铲子也甚是奇特,六皇子也跟他提起过。
张小娘子的医术更是诡异。
安乐堂的李大夫虽是她的外祖父,但她的医术显然并不是李大夫传授的。
首先张小娘子在来安乐堂之前,几乎从未在他外祖父家居住过,而是一直住在莘庄的自己家中。
再就是从未听说李大夫做过肠痈手术,更不用说绘制出眼前这张精妙绝伦的图画。
卫靖敢说,这张图,只怕是最好的御医,不!只怕是全天下也未必有人能绘得出来!
好在这家人看来并无歹意,且眼前做的事也还算是好事情。
卫靖收回自己有些混乱的心思,看着张晓瑛手上拿着一根细棍子敲着图板,嘴里说道:
“这张图不要求大家能默画出来,但是一定要牢牢记住,就好似刻在脑子里一般。大家有空闲可以多临摹,熟能生巧,临摹的越多记得就越牢。”
那你呢?这幅图是怎么刻进你的脑中的呢?
看着张晓瑛灵动娇俏的小脸,卫靖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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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珲把老妈和妹妹送到医馆,就往永安城去。
他的箭术师傅有一个擅长养马相马的老友,早年也是在军中养马,却因为喜欢饮酒,且一饮就醉,终于被革除军籍。
只是他却又有真本事。
在当下,骑兵的数量和质量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至关重要,而马匹的质量就更是重中之重。
敌对双方马匹质量的高下,对于骑在马上的骑兵来说,基本类似于现代战争中战斗机性能对于飞行员的赋能。
一定程度上,空战双方的比拼,其实是背后的飞机研发技术的比拼。
而擅长养马相马的人,差不多就是这时代的飞机技术研发人员。
因此虽然没了军籍,军中却又聘他指导养护军马的工作,而此人是个马痴,又无儿无女,便跟张晓珲的师父做了邻居。
养马师傅也姓马,两年前张晓珲的师父还在永安城时,每每过来跟张晓珲师父喝多了两盅,也拉着张晓珲传授马经,只是那时的张晓珲见识浅薄,打心眼里看不起马夫的工作,对他的话并不上心。
而且即使能记住那些话,但相马其实是个很玄妙的过程,想要挑选出出类拔萃的马匹,更多的是要靠相马师傅的感觉。
他过来以后,也曾去马师傅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