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应该也简单处理过了,看着有十五六岁,长眉深目,长相明显有别于中原人,听了张晓瑛的话,他原本忧急的面上表情呆了一瞬,立时大喜过望。
少年人——也就是北胡联盟汗王的大儿子穆多尔王子,以中原礼节向张晓瑛深揖一礼:
“感谢大夫大恩大德,我日后定当回报!”
张晓瑛避开他的礼:“不客气,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但是穆多尔觉得自己表达得不够,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精美的狼牙双手递给张晓瑛:
“这是我猎的第一头狼的牙,日后你有事找我,只需拿着这枚狼牙当作信物即可。”
张晓瑛低头看向这枚狼牙。
只见这枚狼牙有她小拇指长,根部有她大拇指粗,一个黄金制成的狼头从根部开始包裹狼牙大半部分,只露出小半部分齿尖,黄金上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珊瑚,整颗狼牙装饰得精美异常。
张晓瑛眼前却仿佛浮现出这头狼被围猎时绝望的眼神。
她心中一痛。
狼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野生的草原狼在现代那片广阔的大草原不超过2000头,狼在很多国家和地区甚至已经成为濒危物种。
眼前的这枚狼牙,明显比张晓瑛在现代看到的要粗大许多,显然是早已灭绝的种群。
她双手一把紧紧握住少年人拿着狼牙的手,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热切地说:
“大哥,不用那么麻烦,你现在就可以报答我,只要你和你的族人不再围猎这些狼,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果真来了,方才还想她既救飞禽,看来也会救走兽,这么快就应验了。
一旁的卫靖盯着那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想着。
穆多尔不解:“这是为何?”
张晓瑛松开他的手,拿过狼牙:“公子见这狼的次数多吗?”
“自然不多,我等追了许久才追上狼群。”穆多尔道。
张晓瑛按捺下自己想破口大骂的冲动,继续讲道理:
“如果再这么围猎这些狼,很多年以后,就再也没有此品种的狼了,没有狼吃野兔,那野兔就越来越多,会把草原上的草吃光,草原会沙化变成沙漠,牧民养的羊也就没有草吃了。”
穆多尔听得一怔:“竟是如此。”
“正是如此。”张晓瑛肯定道,把狼牙塞回穆多尔手中:“公子应把这狼牙置于堂上,告诫族人,只要狼群没有侵扰人类,就不要干扰它们,如此方能保持草原生态平衡。”
说完这话张晓瑛不再管他,看向卫靖:“卫将军,产妇手术后需要观察,需要留在安乐堂最少五日,我也需住在此处陪同观察,”她顿了一下才道:“您看我们住前院还是后院合适?”
不能问他能不能住,万一他说不行呢?产妇现在根本不能长距离移动,现代那么好的路况和车况都有颠簸,更不用说现在的马车加土路或者是石板路了,可能走不到一百米刀口就得崩开。
她决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但是也不能越过他私自决定,否则他一句话自己的工作也许就保不住了。
卫靖又一次好气又好笑。
你一个小小娘子,要在这全是男人的安乐堂过夜,我同意了么?就问我住前院还是后院合适,你干脆直接告知我你要住哪间屋子得了。
“小张大夫不是住在修正堂么,离安乐堂不过百十来丈,有事使人传唤即可。”
“虽然离得不远,但是一来一回用时可不少,紧急状况下时间就是生命,”张晓瑛恳切地看着卫靖:“将军肯定也能理解。”
卫靖一时不知怎样回答,眼中余光看到张晓珲从诊室出来向他们走过来,于是有了主意:
“你不如先问问你兄长同不同意你住这。”
张晓珲先对卫靖行礼打招呼:“见过将军。”
卫靖点点头算回礼。
张晓珲又向穆多尔行礼,穆多尔赶紧还礼:“方才幸得阁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不值一提。”张晓珲道,接着看向自己妹妹:“手术结束了,还要做什么?”
刚刚在屋里,看到妹妹眼神热切握着人家男孩子的手,把他吓了一大跳,仔细一听,原来又是为了她的野生动物保护事业。
妹妹女扮男装在这上班,这卫小将军既已认定自己是小张大夫的兄长,那么他也就知晓了小张大夫的身份,应该是第一天早上见面后,夜晚妹妹给那个皇子诊治时就知道了的。
但他似乎从没表示过什么。
张晓珲有些不太确定卫靖是怎么想的,难道是爱惜人才?这也很有可能,毕竟妹妹这样的优秀人才哪里找。
“产妇需要留观,我得在安乐堂陪护,卫将军建议我问你同不同意我住这。”张晓瑛看着她哥说。
张晓珲沉吟。
说真的,他也不太放心妹妹住这里。
但他同时也清楚,住回外祖父家真有事是来不及的。
他看看妹妹又看向卫靖:“如果将军不介意,我就也住这吧。”
果然是有这样的兄长才有这样的妹妹,行,你自己愿意陪着,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随你。”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