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脚也疼。
沈清棠轻轻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渐渐地,一些碎片似的记忆慢慢回现在她的脑海中,沈清棠的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再由震惊变成羞赧。
她无声地“啊”了一声,羞恼得耳朵根都红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怪不得父亲与兄长从来不让她碰酒,怪不得临行之前,他们俩还郑重其事地嘱咐沈清棠,千万不要喝一滴酒,千分之一滴都不行。
原来沈清棠竟然这么容易喝醉。
醉了就罢了,怎么酒品还不好!
她怎么能……
她怎么能……扑到琅斐,笑眯眯地摸他胸肌,夸他身材好,咬他脖子,坐在他怀里……
还把琅斐跟自己曾经养过的那条傻狗相比!!
沈清棠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热血都一瞬间涌上了头顶,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堪席卷了她。
这、这、这……
这让沈清棠以后怎么面对琅斐?
正式接触的第一天,她形象全没了。
说曹操曹操到,沈清棠的房间门蓦地被拉开,刺啦作响的木门吓了沈清棠一大跳,等她看清来的人是谁后,沈清棠羞意更甚,不管三七二十一,躲为上策,猛地钻到被窝里,只堪堪露在被衾外几缕发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尴尬的气氛,琅斐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嘴角上扬,抬起长腿走到沈清棠床边。
沈清棠窝在被子里,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她更是不想从被窝里出来,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孤怎么不记得自己娶了个……爱钻被窝的小野猫?”琅斐坏心地拖长了腔调,透着几分随意的漫不经心,喉间溢出几声低低的笑。
沈清棠脸红了又红,完全不想面对现实,毛毛虫似的往被窝里边钻了钻。
“嗯?还是个爱玩躲猫猫的小猫?”琅斐轻挑下眉,坐着的姿势慵懒随意,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琅斐:“是不是得用逗猫棒才能把猫给逗出来啊?孤去哪里找逗猫棒呢?”
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大腿上,似是思考状,曲起了食指轻轻点着。
被窝里蜷着的团子动了动,过了几秒后又没动静了,琅斐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起了几分兴味:
“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孤可要拍小猫的屁月股了。”
“……别……我……我这就出来……”
被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情不愿,沈清棠像个蜗牛似的,慢吞吞地从被窝中钻出来,琅斐扬了扬眉,轻啧一声后,直接掀开了沈清棠的被子,猛地扣住沈清棠的手腕,以防这只容易害羞的小猫跑掉。
“逮到你了,孤可要跟你好好算算账。”琅斐扫了沈清棠一眼,嘴角挂着的笑容愈发恶劣。
沈清棠刷得一下脸全红了,红色一直蔓延到耳朵尖,羞得头也不好意思抬起来。
期间她偷偷瞥一眼琅斐直勾勾的目光,沈清棠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慌忙移开视线,干巴巴地小声辩解:“……我都忘记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琅斐笑道:“哦,那你躲什么?”他捏着沈清棠一把洁白的腕子,指腹下皮肤的手感细腻光滑,琅斐没忍住多揉搓了几下。
惹来沈清棠呼吸滞了滞,她微不可察地想把手腕抽走,只可惜被琅斐识破,握得更紧些。
“用不用孤来帮你回忆回忆?”琅斐扬唇一笑,竟是带了一点邪气。
沈清棠声如蚊呐,模模糊糊地拒绝道:“……还是不了吧,又不是什么好回忆。”
琅斐不依不饶:“你喝醉了,闹着找家人,从楼梯上摔倒,伤到了脚踝,孤好心请人为你医治,你却……”
琅斐顿下来,捏了捏沈清棠的腕子,给她扣下好大一顶帽子:“你却伺机报复,揩了本王的油,啃了本王的脖子,还骂本王是条傻狗。”
“孤的好妻子,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好呢?”
琅斐刻意慢条斯理地拖长了腔调,他墨绿色的眸子微眯,短短一句话含着不动声色就显露出一股浓浓的危险之意。
沈清棠见琅斐面色不虞,自己无意识地搅弄着手指,垂着头不敢说话。
琅斐瞧沈清棠一副担惊受怕的小兔子样儿,心中舒畅得很,他心满意足地盯了一会儿,忽而挑唇笑出声来。
“怕什么,孤又不会吃了你。”
沈清棠:……那你还搞得气氛这么紧张?
可惜沈清棠只敢在心里骂骂琅斐,面上还是拘谨,红着脸不肯看人。
琅斐低头看了看沈清棠的脚腕,低着声说:“过来。”
“啊?”
沈清棠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以为琅斐要整些什么花样,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琅斐无奈:“别怕,孤怎么会舍得罚你,只是你的脚踝该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