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脸一红,小声嘟囔几声:“自作多情,谁会去想你。”
“嗯?姐姐说什么?现在就开始想孤了?”琅斐暗眸深邃,丹凤眼微挑,笑起来的样子慵懒又狡黠。
沈清棠无语极了,她红着脸抿了抿嘴,一下甩开两人相握的手,自顾自掀开帘子走进营帐中。
琅斐失笑,紧跟其后。
西北都以牛羊等肉食为主,为保留其鲜味,多用清水煮,顶多加点盐,这和京城甜咸口的饮食习惯大相径庭,沈清棠虽然不是个挑食的人,但着实没法子迅速适应,她举着筷子有些束手无措。
琅斐似是看出来了,用锐利的匕首割下一小块儿盐水煮的羊肉,搁在一小碟沈清棠瞧不出来是什么的酱料里蘸了蘸,放在她的碗里。
“试试这个酱,去膻味。”
“王室里带过来的厨子还不太会做陈都京城的饭菜,他正在尝试呢,得待会儿才能端过来。”
沈清棠点点头,慢吞吞吃下了那块羊肉,觉得好像确实没什么膻味了,反而因为酱料的存在平添了几分香气。
不一会儿,厨子端着托盘送上来几盘沈清棠爱吃的清淡小菜,她感激地谢了谢厨子,这换来琅斐吃醋的哼哼声。
两人用完晚膳,仔细洗漱一番后,就准备就寝。
毕竟不是长时间的居住在营帐里,因此营帐内的东西不多,床铺也只有一张而已。
沈清棠在屏风后换完寝衣,走出来站在那张不是很大的床铺前,咬着唇,心跳如擂鼓,脸红了。
这……这怎么睡?
偏偏琅斐没事人似的,早早换了寝衣,玄色的蚕丝薄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头墨色稍卷的长发懒散地披在身后,墨绿的幽眸噙着点不怀好意的笑。
沈清棠合理怀疑琅斐又在“诱惑”自己,原因是因为他的蚕丝寝衣……透的离谱……
鼓鼓囊囊的胸肌被沈清棠看了个透,劲瘦有力的腰腹间腹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而且……
他的衣服领子咧着,露出精致的锁骨,琅斐嘴角上扬,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张力十足。
沈清棠别开眼睛,耳朵尖比西北的辣椒还红,她发现自己可耻地吞了吞口水。
虽然在那个慌乱的夜晚沈清棠把琅斐浑身上下看了个透,甚至同他的小兄弟都打了招呼,可今天他这身半遮半掩的装束,更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神秘感十足,引人想要亲自探索一番。
沈清棠眼神燥得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这小王八蛋,真是把她的喜好猜的透透的。
沈清棠轻咳一声,桃红色晕染了脸颊,结结巴巴道:“不若我去跟小桃子一起睡好了……”
琅斐挑眉:“哪儿的话,孤都说过不做任何事情。”
“那句话怎么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姐姐放心大胆地来就是。”
琅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还是说,姐姐脑袋里在想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有!”沈清棠心虚地干巴巴解释,眼睛胡乱漂移,在琅斐眼神的示意下,她慢吞吞坐在床沿。
“哎!?”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不过堪堪坐在床沿,琅斐一下子揽住她的腰抱住,将人给抱到床铺里头。
“你……你说过不会……”
琅斐低低笑了一声:“是啊,孤说过什么都不会做,孤只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
顿了顿,琅斐补充一句:“单纯地。”
说罢,他令人信服地打了个哈欠,手臂紧紧环住沈清棠,眨巴眨巴眼睛,一拂衣袖,把烛火震息。
影影绰绰的床帐中,两个身影拥抱在一起,交错着,她被他完全拥在怀中。
琅斐的唇附在沈清棠的耳边,缱绻困倦道:“睡吧,好梦。”
沈清棠圆睁着眼,心跳乱如麻,她暂时没有什么睡意,干脆发起呆来。
大草原远处传来低低的牛羊闷叫的声音,沈清棠这才有了自己已经嫁到西北的实感。
黑暗中,琅斐浅浅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她在夜里渐渐描摹出琅斐的面貌,借着月色她描出了他的眉、他高挺的鼻梁、他英俊的侧脸。
他对自己究竟有几分真心呢?
所有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倘若他日后她年老色衰,他还会爱她吗?
白日的西北只比京城低上个两三度,而到了夜晚,幽幽的大草原渗出丝丝凉意,直直钻进人的骨子里,迷迷糊糊的沈清棠无意识地往琅斐怀中凑近了些,直到如同阳光的暖意彻底包裹住她,她终于渐渐进入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熟时,他珍惜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如同吻一片雪山上的云彩般轻盈。
翌日,天蒙蒙亮,沈清棠蹙着眉,蜷缩起来,她后半夜睡得不是很好,似乎察觉到琅斐已经离开被窝,毕竟源源不断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