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滚了一圈,可云浅完全不疼,结论上,她只是单纯被污了衣裙,
很明显,徐长安这是有预谋的让她摔呢。
——
暴雨落下,在车顶不远处就被徐长安的灵力挡住。
那青衣女子认真驾车,稳稳当当的朝着目的地而去,毫无颠簸。
车厢中。
故意欺负人算不算恶人这件事云姑娘不知晓,但是徐长安的动机真的很明显。
云浅瞧着自己凌乱的衣裳,纤纤玉手落在米色系腰上,平静的问。
“是不喜我穿衣裳?”
若是不喜欢,不过是一身衣裳,换下来也不碍事。
徐长安:“……”
他听着云浅的话,默默的抓住了云浅的手腕。
云姑娘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望着窗外隐隐可以见得的雨帘,心想原来不是不想瞧着自己穿这身衣裳。
云浅对着徐长安眨眨眼。
也莫要说她此时分明没有体力,却不害怕在车里换了衣裳了。
姑娘的夫君可不会在这种地方欺负她。
所以云姑娘有恃无恐。
“小姐,我错了。”被云浅盯着,徐长安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是我的想法幼稚了,可也没有办法,小姐你……实在是太好看了,哪怕卸了妆,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也还是太过于……”
徐长安一脸纠结。
总觉得这样的云姑娘依旧光彩照人,所以方才鬼迷了心窍,觉得也许云浅再狼狈一些,再狼狈一些就不会喧宾夺主了。
“只是这样?”云浅平静的问。
徐长安:“……”
徐长安眼角微微抽动,半晌后才怀疑人生的说道:“小姐,你就是会读心术的吧,怎么我想什么,瞒着什么,你都能察觉到。”
“我读不了你的心。”云浅摇摇头:“所以呢。”
“所以,方才的话都是借口。”徐长安叹气:“实话就是咱们是去赴宴,若是小姐真的一身泥污褶皱去见祝前辈,那才是彻彻底底的失礼,所以我方才的行为……实打实是给自己找了借口,真正目的……果然还是为了光明正大的欺负小姐。”
兴许,徐长安也觉得让姑娘在车厢里滚一圈是很有趣的事情。
徐长安说完之后,就去看云浅的表情,不过云姑娘一如既往的平静。
“小姐,你倒是来点表情。”
“表情?”云浅偏着头,缓缓的说道:“你喜欢欺负我,却不是一日两日了。”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云浅想了想,问道:“我不甚明白,不过……你为何改了注意了。”
云浅很清楚,那就是徐长安还有话没有说清楚。
“没错,我一开始……的确是想着让你狼狈些,可后来改了主意。”
徐长安无奈的在云浅身侧坐下,伸手轻轻抚去姑娘衣裳的污渍。
“因为我发现,小姐就是小姐,无论是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是啊。
从一开始他的选择就是错的。
无论是卸妆,换朴素的衣裳,还是在车厢内打滚,都不能真正意义上削减云姑娘的魅力,无非是让她从一种好看变成另一种好看。
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便是如此。
而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姑娘变的不好看后,他便“恼羞成怒”,让车厢甩了尾巴,但是又不可能真的让云浅吃痛,所以将她保护的很好。
真是很矛盾。
——
听着徐长安的解释,云浅若有所思。
是在欺负自己?
可……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高兴呢。
云浅眉头紧锁。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她是个恶人,所以夫君的欺负只会让她觉得高兴,而不是如今的心神平静。
除非……
他说的欺负人,也是个借口,是口是心非。
云浅抿唇,看着前方那顺着风撩动的帘子,隐隐可以瞧见驾车女子衣裳的青色。
她忽然说道:“她驾车很稳。”
“……”徐长安的手指很明显的出现一瞬间的抖动。
“所以……”
云浅就要说话,瞬间徐长安打断:“我是个废物,小姐,你别继续说下去了。”
徐长安扶额,语气带着几分压制不住的幽怨:“好吧,我只是简单学过,却没有想到……真正驾车上路,居然这样的难控制。”
云浅瞧着夫君那埋怨的神色,呆了一瞬后,她才眨眼。
完全不能明白。
驾车的技术不纯熟所以失控就说不纯熟不就好了,为什么宁愿找借口说要弄脏自己、宁愿说他是故意欺负人,都不想承认他的驾车技术不好?
真是教人无法理解。
不过,她大抵知晓,书上说的男子偶尔也会似是个孩子般可爱是什么意思了。
小孩子,可没有她的夫君讨人喜欢。
感觉到云浅的疑惑,徐长安总算是卸下了一下的伪装,搂住云浅的腰。
“小姐,你不明白?”
“嗯,不明白。”云浅心想她现在只能明白徐长安的体温很舒适温暖。
“我方才可是说过,以后找机会想要和小姐以车马出游的。”徐长安捂着脸:“谁知道,我堂堂一个仙门,驾车都不稳。”
徐长安和云浅坦白。
“暴雨路滑,与我先前行走外镇所驾车的体验完全不同,所以……其实第一个过弯的时候,我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好在用了全力稳住了车身。”
叹气。
“但是第二个弯更窄,自知没有办法,就只能先把小姐保护好,然后任由车厢在那里漂移了。”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徐长安觉得说出来很丢脸,所以宁愿让姑娘觉得他是在欺负人,也不想让她知道是他不行。
“原来是这样。”云浅点点头:“可我不甚明白,驾车不好,哪里丢脸了。”
这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儿吗?
却不想,徐长安的面色凝重,认真的说道:“当然丢脸,于男子而言,知晓如何开车也是很重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