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没有过男人?
阿青愣住了。
她在花月楼都是一个人住,平日里虽然有来往的孩子,可那也都是一个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和北桑城那些不正经的红倌人不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阿青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人问类似的问题,她应当怎么回应。
要知道,她连癸水的事都想好了解释呢。
“怎么了?”祝平娘见到阿青失神,一双美目眨了眨。
她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似是阿青这样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在少女时期……该是像极了美味的果实,应当有不少人会想要咬上一口吧。
更不要说她还是个半妖,在这个世道,对半妖做些什么都不会有麻烦的。
这种前提下,阿青能干干净净的长到这么大……祝平娘本能认为该是有人保护过她的。
嗯,当然,就算有人保护那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将阿青捡回来了。
于是祝平娘伸手在阿青的面前挥了挥。
“你这妮子,发什么呆呢。”
“祝姐姐,您……您方才说什么?”阿青回过神来,眉尾跳动了两下。
“我是问你,你以往有过男人吗?”祝平娘将好奇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男人……”
阿青手指轻轻揉着眉心,“姐姐该是知晓,我并未出阁吧。”
“嫁人?你说什么呢,又不是要嫁人才能……”祝平娘下意识说着,随后恍然:“哦,你的身子的确是干干净净的,这个我自然知晓。”
阿青若是不干净,也做不了清倌啊。
“那姐姐您还问?”阿青看着祝平娘。
“奇怪,你是不是干净的和你有没有过男人有什么联系?”祝平娘这才回过神来,惊奇的看着阿青,喃喃道:“我明白了,原来……倒是个纯洁的妮子。”
她是完全没有想到,阿青的心思居然和身子一样的干净。
阿青被祝平娘用诡异的眼神注视着,头上缓缓起了一个问号。
“?”
祝桐君在这儿说什么呢。
“亏你还是花月楼的姑娘呢,不及格,完全不及格。”祝平娘啐了一声,然后勾着嘴角:“伺候人又不是只有一种方式,又不是非要坏了清白。”
她说着,摊手,无辜的盯着阿青看。
所以,阿青清白还在,和她有没有过男人之间……并没有绝对的关系。
——
阿青:“……”
她眨了眨眼,浅色的眸子多了几分明悟,只是……面上起了几份羞恼的神色。
的确,对于花月楼的姑娘而言,这些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看见本来是不是咳一声的陆姑娘都没有说话吗?
显然她不觉得祝平娘这样问有什么不好的,相反她也很好奇,好奇阿青是怎么保持干净直到如今的。
“祝姐姐……您是想说什么。”阿青手指用力捏着裙角。
“本来挺好奇的,如今不好奇了,看来……你没有过男人,那没事了。”祝平娘嘻嘻笑着,旋即站起来搂住阿青的腰,在她耳畔说道:“所以呢,以往是遇到好人家护着你了?”
阿青拿祝平娘能怎么样?
如果有人敢在她面前问她有没有过男人,是否伺候过人之类的……相信现在已经被埋进后山了。
但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清倌人,能有办法吗。
自然没有。
“是。”阿青难得有几分无语的点点头。
虽然基本上一路都是踩着鲜血过来的,但是如今的阿青也不得不给自己编造一个身世了,不然估摸着这个事儿在祝平娘这里是过不去了。
“算是……有被人庇护过。”阿青说道。
“是女人?”祝平娘问。
阿青姑娘脑海中闪过了石青君的样貌……嗯,就决定是她了。
于是阿青略带回忆的说道:“她曾在妖族手里救过我。”
“哦。”
祝平娘看起来好像顺势就理解成了对方救了她之后,就将她带在身边保护了。
“那姑娘不怕半妖吗?”祝平娘问。
“回姐姐,我是近些年,这眸子才变了色的。”阿青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以往只是身上有些许的鳞片,遮住就不碍事,不会被发现是半妖。”
“原来是这样?”祝平娘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你如今是遮不住眼睛颜色,才被发现是半妖,就被丢出来了?”
“……”阿青姑娘不知说什么,于是默认了。
窗外阴雨密布。
“在撒谎?”祝平娘忽然对着阿青说道。
“祝姐姐,您既然知晓,又何必问出口。”阿青略带委屈的看着她。
“你既然知晓自己话里漏洞颇多,又何必对着姐姐撒谎。”祝平娘摇头。
“姐姐。”阿青问她:“伤疤结痂了后再撕开,有人会觉得舒服吗?”
“有吧。”祝平娘认真的点头:“听妮子们说,有喜欢被打的恩客。”
然后,她还补充道。
“不光有喜欢被打的,还有喜欢被踩的,踩背姐姐我还能理解,踩脸,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祝平娘这一脸感慨的样子,让阿青姑娘本来酝酿好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眼。
“?”
祝桐君……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一点点的问题?
——在这一刻,阿青姑娘不禁陷入了疑惑。
“好了,你不想说,姐姐不问就是了。”祝平娘也不想让丫头觉得自己咄咄逼人,只是她问道:“被人庇护过的事,总归不是骗我的吧。”
“嗯。”阿青点头。
祝平娘问:“算是你在依靠姐姐我之前,所依的人吗?”
“在姐姐之前,我只依自己。”阿青姑娘认真的说道。
“这样啊。”
祝平娘有几分失望,她略带深意的说道:“作为姑娘家,学会去依靠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毕竟如果不修炼的话,女子在尘世里就是天然劣势的。
有了一个依靠,能够更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