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在温和地劝他去医院看看ellen,实际上却是在说将姜予安陷入如今地步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更不必提,在他曾经的地盘上,叫一个外人把他好兄弟给揍医院这件事情。
这番话,不亚于踩着老虎的尾巴拔它的胡子。
只可惜,如今这只老虎也成了一只病老虎,还是一只拔了牙的病老虎。
毕竟脱离彻底傅家,所有人脉势力都在西尔斯城,傅聿城还能在潮海市掀起什么风浪呢?
所有的狂妄放纵都是因为有背后支撑着的资本,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那还凭什么在此放肆?
傅聿城这辈子大概也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狼狈。
竟然在一个手下败将底下,被堵得说不出话。
偏偏对方说的还是事实,他并没有任何支撑点足够反驳。
且不说姜予安此刻被蒋延钦带走,的的确确与他有些关联,即便没有,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来得就是比傅北行要晚。
可若他就这样走了,心中到底是揣怀着不甘。
“告诉我地址,你办不到的事情,未必别人办不到。”
傅聿城脸色铁青地与傅北行对峙半晌,终究是先一步低头开口,言辞态度都没有方才那般犀利。
傅北行扯了扯最近,视线抬起扫视了周围的各个居民楼,“安安的消息应该说得很清楚,潮海市老城区这块儿,我想关于潮海市的老城区,大哥您应该比我更熟吧?”
挑衅的笑意望向傅聿城,那张经过手
术修复的面庞或多或少带着几分失真。
也更加容易激怒车外的男人。
傅聿城轻笑,不再外显自己的情绪:“好弟弟你说的什么话,这潮海市我都四年没回来过,这四年里谁不知道你已经将潮海市纳入掌心,连老爷子都没有办法再把这地方给收回来,如今自然是你的地盘,该是你最熟悉才是。”
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搁这儿打马虎眼,着实挺有趣的。
傅聿城弯了弯唇,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片刻后,他抬起眼眸,视线扫过马路上横拦住的那辆车,“大哥您求人都没有一个求人的态度,如果我这样就把地址告诉你,是否显得我过于包容了些?可惜不巧,我这个人呢,也没有大哥您想象中的那么宽容。我呢,其实小心眼的很,只不过有些人让我愿意让步,而并非是我不记得,您明白么?”
他收回视线,最后落在傅聿城身上,与他直直对视。
话里另外的意思只要人聪明一点,就能很好地猜测出来。
那些从前由傅聿城制造的种种,他并非是包容地忘记。
有些事情可能因为时间流逝,在人们心中最后湮灭得毫无痕迹;可有些事情,却像是一把刺进肉里的刺,会随着时间过去,深深地扎在肉里面,最后融入血肉之中。
傅北行自认虽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可伤及性命的事情,让他忘记恐怕有些困难。
何况他还来不及补偿的姑娘,
就这样被他拖拽进深渊里面,着实会加深他心中浓烈的恨意。
如一坛烈酒,埋葬在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底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把那坛酒挖出来之前,心中的恨意只会越来越深。
如今对面前这人还没有任何行动,甚至任由他在潮海市横行霸道,无非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个姑娘,如今站在这疯子这边罢了。
若不顾及任何就伤及他,恐怕最先伤心的人就是姜予安了。
他的容忍,只是因为他不想让那姑娘难过罢了。
而并非,是他有多良善。
即便真有那么一丝半点还没有磨灭的人性,他也只会留给自己喜欢的人、他亲近之人。
旁的,与他有什么关系?
黑暗之中,那两双极其相似的眼眸对峙相望,终究是站在车外的人先退了一步。
傅聿城也没有全然相信傅北行。
毕竟他自己可没少做戏弄人的事情,这四年里他的好弟弟在傅家学到了些什么,他可猜不准。
防人之心不可无,车子倒退往后头的马路口驱驶,让出一条可以过去的道路,但若傅北行就这样开过去,傅聿城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把他再拦下来。
左不过是一条性命,哪怕车子相撞,也是怕死的人先做出退步。
好巧不巧,他最不怕的,就是死亡。
傅北行的车子驱驶而至,坐于对面车内驾驶座的人也侧目看过来。
那架势,摆明了就是他若不回答,这窄小的路傅北行依旧是过不去的。
傅北行倒是没想过为难他,开车就跑这种戏耍,还是过于幼稚了。
“大哥您对潮海市了解,应该也清楚这几栋楼的结构,往里头没人住的那一栋,就是蒋延钦所在之地。至于旁的,我可告诉不了你,毕竟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