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絮和丁颂都参加了院系的志愿者协会。
因为志愿者协会的活动类型少,大部分都是时间固定的义诊。江半絮平时事情多,有固定的时间表的话,对他来说更方便一点。
丁颂更喜欢热闹,参加了不少社团,也在志愿者协会里纯属是因为想跟江半絮一起,才顺带报的名。
临近期末,不少社团的聚餐都多了起来。
志愿者协会的聚餐活动一直是最少的,只在学期末义诊告一段落的时候有一次。
大家都抱着玩完这一次就好好复习的态度,所以热情很高涨,吃完火锅又换场去唱歌玩桌游。等大家都玩累了宣布结束时,已经到晚上将近十一点了。
江半絮平时的生活都很忙,偶尔一次的聚餐活动对他来说是一种放松,他今晚玩的也很开心。
在场的每个人都喝了酒,原地解散互相告别后,有的打车或是自己开车,有的是家人来接,没一会儿就都走得差不多了。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江半絮跟丁颂家的方向不一样,也准备自己打车回去。
但丁颂死活不同意。
江半絮的酒量很差,是沾酒就迷糊的类型,虽然也就唱歌的时候顺手喝了一杯,但这时候反应已经变慢了。
丁颂喝的比江半絮多得多,但他酒量大,这会儿脑袋还清醒着。
他记得江半絮之前跟他讲的,被小混混跟踪的事,抱着手臂把迷糊着一张脸要去打车的江半絮拽回来:“不行,绝对不行,你家那道路出租车进不去,你这样还敢一个人走夜路?”
江半絮反应迟钝好说话,听完也不乱跑了。
丁颂又喊来同个义诊小组的两个男生,几个人一起打车把江半絮送回去。
路上吹了会儿风,又一路走到小区门口,江半絮整个人都已经清醒不少。
他跟送自己回来的几个人一一道谢。都是同一个义诊小组的,江半絮这个组长平时没少担事,大家连忙说他太客气了。
几个人正准备离开,扭头看见应迢穿着一身黑色从不远处过来。
远远看见一道高挑身形突然出现在夜色里,那两个男生搀着丁颂齐刷刷倒退好几步。
“等等等,前面有个人对吧?不会就是你之前说的跟踪狂吧?”其中一个男生一脸惊恐地拽着丁颂。
丁颂已经认出那是应迢,摆手解释:“不是不是,哪有跟踪狂,那是小絮的室友。”
“哦,哦。”两个男生顿时都松口气。
江半絮对于这个点能遇见应迢也很意外,不过自从给对方代入了社恐身份后,他就再没往害怕的方向想过。
甚至还觉得对方性格内向不会社交,自己理应多主动多照顾。
江半絮踮着脚冲人招手,应迢自然也看见了他。
男人走近后,江半絮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同学:“这是我的室友,叫应迢。”
丁颂自然不用再多介绍,另外两个男生笑得有点僵硬,隔着几步的距离说了自己的名字:“你好啊你好啊。”
应迢点头算作回应,视线就又落回江半絮身上,神情稍变。
他没有闻到香甜的血液味道,被一些难闻的酒味覆盖了,这让吸血鬼轻易地烦躁起来。
几人分别,三个男生黏在一起走远了,其中一个男生还是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
“小丁,你确定那真的是咱组长的室友?我怎么感觉他……那么不像人呢?”
另一个搂着胳膊搓了搓,也小声开口:“我妈说凌晨十一点到一点的阴气最重,咱不会真是撞鬼了吧?要不要回去救组长?”
丁颂被他说的汗毛直立,跳起来拍他:“啊啊啊大半夜的别说这种话啊!”
那个男生又无辜又害怕:“那你说他脸为什么那么白!我都看见了,他手也是白的。”
丁颂已经就这个问题跟江半絮讨论过,他笃定道:“小絮说那是因为他是社恐,不爱出门,捂白的。”
“……”
这边江半絮和应迢一前一后往楼里走。
周遭一片漆黑,深夜又十分安静,江半絮的脚步不快,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应迢总是落后自己一步。
对方一言不发,也不会发出一丝脚步声,江半絮只能感觉到身后有阴影笼下,以及一道毫不遮掩地黏在自己的后颈处的视线。这让江半絮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粘了什么东西。
氛围莫名变得古怪。
走进楼道,江半絮纠结片刻,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对方随着他的动作看过来,对视的一瞬间,他竟然看到应迢的双眸是血红色的。
江半絮心中一惊,只当是自己喝了酒容易眼花,又连忙把脑袋转回去。
眼见气氛越来越凝固,他只好主动开口聊天:“……对了,你怎么也这么晚回来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电梯跟前,应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