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这么放着个病号不顾,他放了枚手作的微型炸弹在门口,纽扣大小,谁不长眼的入室抢劫就先要留下一条腿。
往外走,路过一扇门的时候他敲了两下,“夏利特老头,钱转给你了。”
“就这么几个子儿你施舍谁呢,老子开一次机器你知道多少成本吗?”
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房门吱嘎声中裂开了一条缝,一只不属于人类的黄色虫眼出现在门缝里,“你终于带回来一个雌虫。”
沉明河耸肩,“去领补助,强买强卖的。”
虫眼眯了一下,老头凉凉地说:“是哦,你这只臭雄虫阁下竟然二十五了,恭喜啊,新婚快乐。”
沉明河哭笑不得,“帮我看着点,他身子很弱,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滩血。”
老头嘀咕,“谁敢闯你的门啊,不怕被你这个疯子雄虫阁下拆了。”
沉明河早就习惯了老头的阴阳怪气,摆摆手走了,他要去黑市卖掉矿渣,然后补充补给。
住在矿物公司员工区治安不错,但员工区外遍布流氓、罪犯、恶棍,充斥着罪恶,每天都在死人,这就是流放的生活,单薄瘦弱的雄虫到这边坚持一晚在黯淡的曙光中自杀已经很勇敢了,换了人类灵魂沉明河后,他在这儿拼杀了三年换了尚算安定的容身之所,也摸清了这边的生存法则。
归根究底就一条,强者为存,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够活到最后。
沉明河在黑市里速战速决,卖掉矿渣后买了定量的水和食物,不是他不想多买点,而是多买了存放不安全。
宽大的斗篷盖住了一切,他带着东西匆匆赶回家。
看到地上一滩新鲜的血液和没有来得及收走的残肢,沉明河冷笑了一声。
“还真有不长眼的。”
夏利特老头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门缝里传出来。
沉明河看了一眼那残肢,不客气地说:“你和那个傻逼说一声,他弄脏我门口了,麻烦他把自己的碎肉收回去,顺带把地拖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听,夏利特老头依旧觉得心口发冷,这特么的是娇生惯养的雄虫吗?妈的,比星际海盗还冷血的渣滓啊,活该他流放。
“知道了。”
沉明河推开门闪身进去,武器的破风声迎面而来,他微微侧头躲过了攻击,揉身闪避后抬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骨头硌着手心。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卸去了雌虫的力道,瘦弱的雌虫已经没了再攻击的力气,软软的往下倒,被沉明河接住。
“你还挺厉害啊。”
沉明河抱着人放回了床上。
雌虫缓慢地坐直了身体,他微垂着头,长发披散在双肩挡住了他的脸。
沉明河伸出手探进了柔顺的长发内,抬起了他的下巴,发丝如流水般倾泻而下,露出了一张颜色靡丽的脸,紧抿的薄唇是失血过多的淡粉色,茫然失焦的眼是黯淡的灰霾。
沉明河的大拇指慢慢在雌虫的下巴上摩挲,他近乎呢喃地说:“你可真漂亮。”
他眼中闪过遗憾,如果眼睛恢复光泽,应该更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