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和罗闯的关系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两人从村小到乡里上初中都在同一个班级,从小到大没少干坏事,有他两的地方,基本上属于鸡犬不宁。
罗闯这人从小就仗义,惹了什么事,都会替陈冲担着,就算是回家挨打,也要抢着第一个挨打,相比之下陈冲就要狡猾多了,出卖罗闯那是常事。
但是罗闯也在陈冲的那些鬼点子中获得了童年的乐趣。
初中毕业后,陈冲成绩还行,进城花了高价插班费读了高中,罗闯则是直接跟着父母出门打了两年工,攒了些钱,回来会准备开一家理发店,正在县里的理发店当学徒。
虽然过去的两年没怎么见面,但始终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两人又在城里混到了一起。
眼前这间屋子是罗闯租来居住的,方便他去理发店上班,陈冲见他在社会上行事方便,就出主意开了这间茶馆,实际上也就多了一张桌子和一些烟牌。
平时来这里玩的都是在学校领导眼中品行不良的坏学生,偶尔也会有一些社会上的小杂毛过来,以为学生的钱好赚。
这门生意赚钱不假,拿他们常玩的炸金花为例,一把抽一块钱,一天下来,至少也是一百来块打底,若是遇到放假,玩的人更多,抽的也就更多。
开了三个月不到,两人一人分了五千多块钱,罗闯觉得比他去开理发店赚钱多了,这段时间去理发店上班的次数越来越少,留在家里各种招揽人过来打牌。
所以当陈冲突然提到要关停时,他非常不解,以他们的年龄和资历在这个小小的QH县,还能找到什么比这更赚钱的生意?
不过罗闯历来对陈冲都很信任,他猜测陈冲回校读书是假,要么是真被盯上,或者是惹了麻烦要回学校躲一躲,毕竟QH县干这行的小混混不在少数。
实际上,陈冲是出于保护罗闯的目的,前世干这个,罗闯为了去收几百块的账,和别人动了刀子进去改造了几年,出来之后,又回到乡里开上了理发店,一辈子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过着。
陈冲心里一直很亏欠这位异性兄弟,后世准备带他出去闯闯的时候,自己也落到了人财两空的地步。
罗闯没再说什么,给陈冲点了一根烟,“冲哥,要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你给我讲,你还是学生,不好出面,我已经在社会上滚了两年了,我去处理。”
陈冲坐下道:“没啥事儿,钱这个东西,随时都能赚,到时候有好的路子,我会通知你的。
对了,理发学的怎么样了?帮我修一下?”
罗闯含着烟屁股露出了笑容,“你确定让我帮你修?”
笑容出卖了他,表明他的手艺很差。
陈冲望了茶几上一眼,“有推子就行,给我推个寸头。”
“寸头?”,罗闯露出惊愕地表情,伸手掐着烟屁股道,“你这发型留了两三年,舍得推了?”
陈冲注视着镜子里面的模样,笑道,“推了!”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现在的发型跟SB没什么区别,但是在当下,却是大众审美中最流行的元素,不分男女。
随着国内近几年偶像类选秀综艺播出,杀马特逐渐在学生群体中流行起来,即便学校三令五申强调不能穿奇装异服,不能留长发,依然挡不住学生对流行元素追求的热情。
可以说,这个年代人人皆是杀马特,它是属于这个年代的印记。
罗闯掐灭烟,给陈冲围上了一条毛巾,拿起推子最后确认道:“真推了,冲哥?”
“推吧,废话那么多。”陈冲应道。
罗闯的手上功夫还算利索,毕竟推寸头没什么技术含量,好歹他也在理发店学了一两个月了,这点水平还是有的。
推完陈冲照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五官是比较立体的,鼻梁偏高,寸头反而让他的脸型看上去更有出众。
陈冲前世意识到自己长相出众是在接触上海老baby的时候,她们那个圈子里的人都叫他浦东吴彦祖。
陈冲起身问罗闯:“像个好学生不?”
罗闯应道:“如果我是老师,我觉得你挺像。”
“像就行了!”,陈冲满意笑道,“只要老师觉得像就行,家里有笔和纸没?拿给我用一下!”
罗闯立马找来了笔和纸。
陈冲提起笔写下三个大字“保证书”,接下来的内容就是胡编乱造了,后世那些主流媒体杂志的文章,陈冲没少看,短视频时代,各种文案推送潜移默化进入他的脑海中,随随便便拿点出来也能感人肺腑。
罗闯看着陈冲写完,不禁皱眉道,“冲哥,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怎么了?”
“写的太他妈感人了!我要是老师,不管你犯了多大错,我都会原谅你。”罗闯一本正经道。
“行了,跟我演戏呢?”陈冲拍了拍罗闯的肩膀道。
学校厌恶的长发剪了,保证书写了,接下来还差一步,给班主任李文买两条好烟送过去,只要他同意当自己的担保人,学校处分的事情差不多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陈冲出门前再次叮嘱罗闯把堂子关了,不能再找人来打牌,罗闯也点头应了陈冲。
陈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