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吴应也听大姐吴素琴讲过陈冲在县里做生意的事情,心里对这个外侄还是很佩服的。
年纪轻轻就能独自在社会上讨生活了。
比他要有出息。
但是陈冲做的那一行和沙场这一行,性质完全不一样。
吴应不想陈冲为他躺这趟浑水。
看着陈冲上前递烟的样子,吴应感到欣慰,同时也有些心疼。
小伙子学会了一些社交技巧,但是用错了人。
亏了他一包13块的龙凤呈祥。
陈冲递上去的烟,中年男人没接,用一种审问的眼光瞪着他。
陈冲脸上收起了笑容,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用同样的目光瞪着中年男人。
“你们刚刚动手打的人是我舅舅,事情我大概了解清楚了,清河沙场的生意不算差吧?
何必赖着几千块运费呢?
往小了说,影响你们沙场的名声,往大了说,做生意要讲求诚信,你们这样搞,以后谁还敢来拉你们的沙?”
“你在教我做事吗?”中年男人站起身,表现出一副凶狠模样问陈冲。
手上牵着的大狼狗也跟着狂吠了几声。
做这门生意,不养几条好狗守夜是不行的。
晚上偷搞的人大有人在。
陈冲也站直了身体,比中年男人高出半个头,俯视道,“哥,你贵姓啊?”
“刘!”
“刘哥!沙场平时是你说了算吗?”陈冲接着问。
“废话,刘哥说了不算,你说了算?”旁边抽着烟,提着棍棒的小混混歪头吼道。
“小兄弟,我没和你讲话。”陈冲瞥了他一眼。
刘树强开始有点捉摸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给他的勇气单枪匹马的过来和他谈条件的?
又回头看了看刚刚被打的吴应,不免会想眼前的年轻人是他请来的帮手?
请一个小年轻过来帮忙?
“你想说什么?”刘树强问。
“刘哥,做生意和气生财,你们把欠我舅舅的运费结了,然后过去给他道个歉,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事儿就算了!”陈冲道,“不必把事情闹大,让对方下不来台。”
“哼~”
刘树强听完哼了一声,吓唬道,“要不我也把你送进医院去躺几天?”
“刘哥说这话就是没得谈了?”,陈冲笑道,“我只能找你们老板聊了。”
随即拿出电话打给了张勇,张勇接了电话之后,陈冲有意大声道,“喂!张老板,又在打麻将啊?抱歉抱歉,打扰你的兴致了。
我可能有点事情要麻烦你。
你们沙场这边的人扣着我舅舅的运费不给,还把人给打了。
对对对!
这种事见血了,就不好说了,张老板最好是亲自过来一趟!
好,我在沙场等你。”
陈冲挂掉了电话,对刘树强说:“张勇马上过来。”
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疑惑看着陈冲,他认识张老板?
不过刘树强脸上还是挂着不屑一顾的笑容,“张勇来了也没用,老子也是这个沙场的股东,要不是老子背后的关系,他张勇也混不到今天人模狗样的地步。”
听语气,好像两人私底下还有些怨气啊。
要是刘树强把自己和张勇的那点恩怨放到这件事情上来,可能就不好办了。
十几分钟后,张勇开着他的陆虎过来了,水泥厂的老板杨华民也跟着一起的。
估计两人又在打配合赢别人的钱。
张勇笑着走上来,先给陈冲递上了一根烟,然后看了一眼吴应的伤口,“哎呦,怎么打车这样了?兄弟,对不住对不住,先抽根烟。”
“陈总,我去找刘树强谈!”张勇笑着对陈冲说。
走上去恨了围在刘树强身边的十来人一眼,“站着干什么?沙船没响动了,要我亲自上去操作吗?”
十来人放下手上的家伙,陆陆续续散了。
“刘树强,不是老子说你,为了几千块钱运费,你就让人家见血了,你让别人以后怎么看我们?
沙还卖不卖?
生意还做不做了?”张勇吼道。
有意吼给陈冲听的。
刘树强手上掐着烟,指着吴应道,“他先找人来的,骂娘了,老子能忍?”
吴应笑着回了一句,“刘大老板,你欠我钱,你还有理了?”
张勇安抚刘树强道:“行了,少说两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过去给人家道个歉,这几千块钱我来出。”
“那个年轻人什么来头?让你张老板亲自出面来劝我,张勇,别忘了,这个沙场当初是你我用命换来的。”刘树强道。
陈冲算是看出来了,虽然两人都是沙场的股东,但是张勇比刘树强要圆滑的多,也难怪他在县里的交集比较广,混的开。
而刘树强只能每天在这里守沙场。
“人家也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这个面子,我们得给!”张勇小声提醒道。
“老子倒想看看背后是谁在跟他撑腰?”刘树强不屑道。
浑身散发着社会气息。
陈冲走上来拉住了张勇的手,“张老板,我是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