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午后袁三娘才缓缓出场,今日的她是顾栩特意给她装扮的,秀发乌黑光亮,如丝般柔滑,看似自然卷曲。当她轻轻摆动头部,那柔顺的发丝便如同流淌的溪水般随风飘动。袁三娘本就身材修长,婀娜多姿,犹如这冬日里盛开在风中的牡丹,充满着生命的活力,若不是身边人根本不会晓得她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袁三娘一出场基本的结果也就知晓了,众人都如痴如醉的陷入了袁三娘舞姿里,而蒙琰却在呼呼大睡。
顾栩见状毫不客气踢了踢蒙琰的软榻,这人也太煞风景了,居然在门外就能听到他的鼾声。
“咋了?出啥事了?”睡眼惺忪的蒙琰看到是顾栩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问道。
“你!你怎么能睡得着!”顾栩看着蒙琰这副死德行气不打一处来,有种想要弄死他的感觉。
“太困了,你又不来陪我,不睡觉干嘛?”蒙琰毫不遮掩对顾栩诉说相思。
顾栩一个大红脸,而后正色说道:“三娘夺魁了,你后面有什么章程,不然今夜所有人都要走了,就是岳行风也不好再拦着了!”
“喝茶吗?月牙红,好茶来着,宫里都不多见的。”蒙琰答非所问。
怒了,爆了,顾栩上前就是一脚踢在蒙琰的脚踝处,这力道绝对是使劲了,蒙琰顿时就龇牙咧嘴了,钻心的痛。
“杀人了!”蒙琰一边揉着脚一边喊道,“我好心请你喝茶,你为何要杀我?”
顾栩气得不轻,拎起茶壶一饮而尽,之后非常豪气的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茶渍,耐着性子说道:“茶,喝完了,快说你的打算!”
“上杉羽来了,那个鬼跟他在一起。”蒙琰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坐下,戏弄顾栩,看她发火,哪怕她揍了自己都是自己乐意的,真性情,真好玩。
“上杉羽?这么大阵仗?”顾栩吃惊了,山鬼的出现已是少有,她想不通了,多么重要的人或事居然让南越和东海连看家的本钱都动了。
“所以我们着急有什么用,南越与东海本是不和,东海插手救了山鬼意图不明,上杉羽是听涛阁阁主,你觉得他现身中原仅仅是为了护卫那个死女人吗?”
顾栩又是一惊,她并不了解上杉羽,但听涛阁她是知道的,东海的秘密机构,与明鉴司争斗多年都不曾落了下风的,东阳城里的宁王身边护卫这么严密都差点让听涛阁得手三次以上,搞得东阳城这些年整日里都是风声鹤唳的。
“那我们就等着?”顾栩不甘心,这样的好机会她不想放弃,有私心也有公义。
“姜锡泉现在怎么样了?”蒙琰也是一脑袋浆糊,现在也没有想好该怎么解决南越和东海的问题,不过有个关键的人不能忘了,就是姜锡泉,这些人这次过来明面上还是要招揽姜锡泉的。
“人已经进了西南道了,霍幼疾亲自护送他去锦城,不会有问题。”
“我说的不是到西南道的那个姜锡泉。”蒙琰苦笑了一下,这两次他和顾栩的默契几乎是没了。
“天气冷,暂时没有问题,你的人很得力,所有想靠近‘他’的人都被铲除了,有东海人也有南越人。”顾栩不太明白他为何要过问一句尸体。
当日为了保护姜锡泉特意来了一招偷梁换柱,用一具北慕人的尸体装作姜锡泉的样子,而后由岳行风亲自对外宣称姜锡泉醉酒后着了风寒一直将养着。
“朝廷的旨意也应该快到锦城了,锦城驻军营长史,姜锡泉的职位,你得告诉沈珏这是你给他找的帮手,军事政务上的事儿都可以和他相商。”
“我知道,沈珏回过话了,他虽然粗,但是有内秀,他以为是我兄长安排对付谢氏的,所以全力配合。”
两人一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蒙琰想到什么,说道:“阿栩,明鉴司的人突然出现在东海人的船上会怎么样?”
“恶战!”顾栩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而且即便死伤无数官府的人也不会过问,等于是两败俱伤。”
“碰一碰,如何?”蒙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会不会太伤了?”顾栩更担心自己这一方的人死伤过重,得不偿失。
蒙琰摆摆手,说道:“明鉴司这几年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也该栽栽跟头了,”而后目光突然变的深邃了,“明鉴司有些人开始异动了,居然想参与朝政,影响朝局,这已经违背了明鉴司建立的初衷。”
“好!你既然决定了,我没意见。”顾栩很淡定,但也不多嘴,有些话她能提意见,但牵扯到皇族和敏感的事件她不会说的,这与顾棠的教育有关,在顾棠眼里只要做好本职的事儿,对皇帝忠心,别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两人在房间里开始密谋如何将东海船上的人调出来,调出来之后在哪里动手,动手之后该如何处理后事,一大堆的事情商量好之后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下面的喧嚣与喊叫也传了进来,花魁大会的魁首花落袁三娘的喜讯已经落幕了,虽是没有什么新意,但大多数人觉得能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