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吼。
吼完,沈黎就有点恐惧的倒退了两步。
裴宁远安静的看着她,很意外,这个看起来总是沉默寡言,好像很容易就能被击倒的女孩子,竟然也会有鼓起勇气反击的一天。
这些天,他其实见过很多次沈黎。
沈黎大概不清楚,裴家和桑家没隔几栋房子。
而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单独搬出来住了,住在桑家的对面。
卧室的窗户和沈黎的窗户正对着。
沈黎是真的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感兴趣,明明抬眼就能够看见对面有人在盯着她,她却一次都没有把视线扫向对面窗户。
成年人总想驯化未成年人,让他们成为小兽,听命行事,又要拔掉他们的獠牙,以防他们过于茁壮。
沈黎大概是他们几个之中最听话的,却也是最不被满意的。
“沈黎。”裴宁远说,“一味的讨好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只会被更过分的欺压,直到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什……什么?”沈黎半懂不懂。
裴宁远却转过头去,看向了巷子里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黑色的职业装,梳着低马尾,看起来刻板,身上带着很浓的教书育人的味道。
“桑林夕应该和你说过,血缘代表不了什么。”
裴宁远忽然又说。
“是。”沈黎以为他又要和桑林夕一样,借用同样的话术来羞辱自己。
“所以争,才是对的。”裴宁远,“不争就会被视为放弃,一旦你选择放弃,旁人也会选择放弃你。”
沈黎懵懵懂懂的,不知话题为何会跳到了这里,也弄不明白前后之间的关联。
可她取了个巧,很没有底气的开口:“所以我来找你。”
裴宁远这次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巷子里的女人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停顿了一下,接近一分钟的时候,又绕开两人,离开了。
“有时候,你也很聪明。”裴宁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