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从三人的身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站在一旁,满意的看着桑林夕,又宣布了今晚的另外一个重磅彩蛋。
“大家也都知道,今年林夕就满了十八岁,马上就大学了。她和宁远呢,关系又一直很好,我们两家决定,等他们毕业就先订婚。然后,再等两个人到了法定年纪举办婚礼。”
现场的媒体记者疯狂的举起摄像机来,对着桑林夕和黎清拍照。
而沈黎,已经被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手采访稿的媒体记者给挤到了一旁。
她还有些怔愣,没反应过来。
旁人更不会理会一个被桑家不重视的小姑娘,还是从乡下带回来的,当然是将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桑林夕和裴宁远的身上。
裴家的两个双胞胎对外界而言,一直都是比较神秘的,几乎没有什么正面照。
也就是今天裴宁远和裴焕出席了桑林夕的成人宴,否则,大众极少有机会知道二人的长相。
裴宁远和桑林夕被那些记者团团围住,黎清站在被围观的人群里,脸上挂着的是恰到好处的笑容。
桑泊寓的脸上则挂着震惊、不可置信和愤怒。
他惊愕的看着被围在人群里的黎清和桑林夕,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种浓浓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沈黎被挤到了人群的边缘。
大概是因为太过于震惊了,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把她挤到了餐台的边缘。
长长的餐台上,摆着各色的酒水和蛋糕以及水果等等。
有人趁机用力将她一推。
她猝不及防的就朝着餐台跌过去!
在即将摔在那一堆酒水里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没事吧?”
是裴焕。
他去而复返,身上还有一股很淡的烟味。
沈黎惊愕片刻,点了点头,顺着裴焕的力道站了起来,她苍白着脸,瘦弱的身体摇摇欲晃似的,好似随时会晕倒。
“听到了?”裴焕低声问。
沈黎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她听不清裴焕在说什么,只是呆滞的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
大概说了有几遍,裴焕后知后觉的发觉了沈黎的不对劲。
“沈黎?”裴焕的表情变了一些,他抬手握住沈黎的肩膀,“你怎么了?”
“没……”沈黎回过神来,短促的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难看,简直像是在哭,“我……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像是一条丧家犬。
裴焕紧皱着眉头,不放心的跟在她的身后。
被记者媒体围绕着的裴宁远忽然抬眸,视线锁定了浑浑噩噩往外走的沈黎身上。
深冬,寒风起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雪。
沈黎漫无目的的走着。
雪花很快在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大概是要到圣诞节了,路过的几家店的玻璃橱窗里,有些摆着圣诞树,有些则摆着其他的圣诞饰品。
有穿着一身红色的圣诞老人在发传单。
沈黎路过的时候,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传单来,麻木的笑了一下。
她抬眸往灯红酒绿的街道望去。
第一次觉得,这城市好大啊。
大到竟然完全没有她的立身之地。
她好蠢啊。
蠢到以为可以质问黎清和桑泊寓,以为自己可以要一个公平。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公平而言。
黎清和桑泊寓是她的亲生父母又如何?
他们生下了她,给予了她生命,便自然而然的认为拥有可以抛弃她的权利。
沈黎的存在,毫无意义。
雪好像越来越大了。
很冷,特别冷。
这是沈黎记忆里最冷的一个冬天。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桑家的,只知道回去之后第二天,就生了一场病。
早晨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楼下传来了嬉笑声,她没精力理会,不想下楼,甚至不想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可她好像也无处可去。
早餐没下楼吃饭,也没人来找她。
直到晚饭还没下楼,门才被敲响。
沈黎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听到敲门声,知道自己应该去开门,却起不来,仿佛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按在了床上。
但敲门的人很耐心,并没有走开。
大概间隔了三分钟左右,对方又敲响了门。
沈黎这才勉强将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有气无力的回应:“谁?”
“阿黎。”桑泊寓的声线绷着,发紧,“林妈说你一天没下楼吃饭。”
沈黎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嗯。”
她不知道还应该和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