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公主,公主金安。”孟冬宁立刻迎上去:“来人呐,快备好茶水!”
我忍不住冷笑,孟冬宁不仅要抢萧牧野,还想与陆凝书交好,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但我更想看萧牧野的反应。
就连陆亦芷都知道我不见了,萧牧野当真不会对方才的事情有所怀疑吗?
可他只是微微蹙眉,一副不悦的表情:“长公主匆忙前来,就为了与沈妙缇沆瀣一气?”
我难以置信,萧牧野在说什么?
沆瀣一气?
自从害喜之后我便不爱出门,已经月余没见过亦芷。
我就算与她见面,又能如何?
我们本身就是闺中密友!
但我还是小觑了萧牧野对我的狠,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入赘冰窟。
伸出手,萧牧野露出手臂上的伤,他眉宇冷凝,竟然质问亦芷:“公主可知本王这伤就是她为伤害冬宁所致?”
“我没有!”我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我什么都没做,我已经死了!你为什么查都不查,就将这些归结为我做的!”
但无论我的声音多么凄厉,表情狰狞如厉鬼,也没人能听见和看见。
我的手凭空穿过萧牧野的身体,任凭我歇斯底里也没用。
半晌我才认命这样的事实——死人永远无法为自己伸冤。
但我还有亦芷,她显然也不信。
只是一瞥萧牧野身上的伤,她又看向孟冬宁,而后一声冷笑,指着孟冬宁道:“你就为了这么个女人?”
“你冲她凶什么!”萧牧野立刻护住孟冬宁,揽着她的肩:“冬宁性子软,不比你与沈妙缇,但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你们欺辱她。”
孟冬宁靠在他怀里抹泪:“王爷——”
“我看你是疯了萧牧野!”亦芷情绪激动:“阿妙是你的王妃,她是个什么东西?!”
我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到头来,最心疼我的人还是亦芷。
“王爷!公主与姐姐交好我是知道的,可是公主为了姐姐如此侮辱冬宁,冬宁……冬宁不如死了!”
孟冬宁梨花带雨,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冬宁!”萧牧野紧紧搂着她的腰,眼中寒气逼人:“公主若是来插手本王的家事,那便请便。”
我清楚他的性子,这人向来有些自傲,连亦芷的面子也不见得会卖。
“阿妙不见了,你就半点担心也无?”这时候亦芷冷静了些,沉声质问道。
“不见了?”萧牧野轻喃。
他的神色又变了,在李夙身上一撇而过。
我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但我在萧牧野这里,注定失望。
只听他说:“先是派出李夙刺杀冬宁,一计不成,就让公主你出来做戏,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双腿一软,根本站不住,只能声嘶力竭地朝萧牧野吼:“我没有做过!为什么你能这么想我!”
为什么我从前看不清,自己在萧牧野的心中竟然是如此卑劣的小人!
“你说什么?”亦芷显然也难以置信:“你说本公主为了好处?”
她荒唐地笑起来:“就凭你萧牧野也配!”
“公主不必恼羞成怒,”萧牧野眼中透露出厌恶:“本王就讨厌手段不干净的人,尤其是女人。”
孟冬宁却在这时,火上浇油:“王爷,兴许姐姐不是故意的,她不过是想得到王爷的在意。”
“哼,在意?本王现在只觉得从前对她太仁慈!”
我被气得浑身颤抖,冲到他面前不停地锤他胸口:“你混蛋,萧牧野你混蛋!”
但还没完,萧牧野伤我一点都不手软。
他对竟然指着李夙的尸体,吩咐亲卫:“将他的尸体送去沈府,要她给本王个说法。”
说完,他竟然对亦芷下起逐客令:“公主转告她,这样拙劣的把戏,本王不奉陪,她若是不知悔改,改日送去沈府的,就是休书!”
休书?
这二字他竟然轻易脱口而出,仿佛已经蓄谋许久。
所以他是真的想休了我,或许从孟冬宁回来那一刻就想说了吧。
我疼到麻木,声音吼到嘶哑,却没有任何人听得见。
父亲母亲年事已高,送去一具尸体,他们看见了该当如何?
若是知道我已不在人世又该如何?
我已经如此不孝了,萧牧野作为我的夫君,不替我尽孝就罢了,还去刺激老人!
他是人吗?
“你还是人吗?”亦芷替我问出来:“你知道沈老年事已高,连我都不敢告知他们阿妙不见了!”
萧牧野冷哼:“是不敢告知,还是根本无中生有,你自己心中有数。”
他说这话时,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