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怎么安排?”
茶几旁的长沙发上,坐着两位老者,其中一位就是对威尔斯颇为赏识的魏老爷子,另一位则是清瘦的老者,看起来比魏老还要大几岁,中华收藏界大名鼎鼎的郭北盛,在瓷器、铜器、杂项等方面的研究,堪称活宗师级别人物。
郭老爷子不太爱说话,他对魏老努努嘴,示意他说。
魏老倚在沙发扶手上,“老方,康熙洒蓝釉执壶的贵重,之前已经开会讨论过,这点你很清楚。其实……我和老郭对那套笼具更感兴趣。”
“哦?难不成那套鸟笼更贵重?”方正下意识的问道。
魏老笑着摇头,“两者价值相差巨大,这点不会改变。只是,这套笼具如果真是溥伦贝子赠送
给舟国部落的礼物,那它就具有相当的文化内涵,最起码,它是迄今发现清朝官方与舟国部落交流的最早证据,也算中美交流史上一个重大发现。”
方正捋捋下巴,虽然是担任多年的企业管理者,他还是更习惯于从正治层面考虑事情。
魏老的话给他很大启发,此时中美关系不算融洽,如果这套笼具真的当年清廷与舟国部落交往的证据,那是不是可以利用学者研究做点宣传文章?
他心中很快便有定计,对赵帆说道,“你这次去北羡洲,一定找那小李问清楚,能不能找到当年的舟国部落后人?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发现?这件事很重要!”
见赵帆点头,他又扬手示意,“魏老,您继续。”
“这次交易,涉及金额几百万元(指rb),老郭在瓷器和杂项上的水平,我是望尘莫及,所以这次研究所安排老郭去。”
相比魏老,郭北盛更贴近研究型学者,谦虚都显得有些木讷,“服从组织安排,老魏,别说其它的。”
方正的考虑则更多,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很久才说道,“研究院的安排自然是妥帖的,不过……我稍后和邵院长打电话,魏老您要是不忙,就和郭老一起幸苦一趟。”
这些老爷子可都是宝,方正虽是体制中人,也不敢以命令的方式,他伸出手掌,逐次曲下手指解释:“第一,魏老您和那小李很熟悉,我们和他是第一次正式交易,还想着将这条线拓展开来,您去,能帮赵帆说说话;第二,如果笼具真的是溥伦贝子带到北羡洲的,那走一趟当年的舟国部落是必须的,您和郭老俩人同去,有商有量,更合适;第三,我这边刚从侠州得到一条线索,鹤立五马的后人前几天回侠州,联系上侠州马家……”
“鹤立五马后人?
”郭北盛突然惊诧的打断方正的谈话。
方正也不恼火,摇摇头笑道,“不是后人,是同宗,刚才我的说法有误。”
“侠州老学斋马继铭是鹤立五马中四马的后人,您也清楚我们海润集团的任务,所以和马老很熟悉。昨天我们的一位经理前往马继铭老先生家,请他帮忙鉴定一件物品,无意中得知,鄞县马家老幺孙子,竟然回港探亲。”
“很巧的是,马家老幺就定居在芝城,从事典当行,我就寻思着,这不也是一条不错的线吗?如果真的和马家谈成合作,那可能比李承那条线更靠谱。”
“所以,魏老,这次还得辛苦您一趟,和郭老一起,见见这位马家老幺。”谈完三条,方正将手掌收回,殷切的看着两位老者。
郭老伸手拍拍魏老的手臂,“老魏,我俩一起吧。说起来,我和鹤立五马还算有点交情,马裕藻大师担纲鹤立教授时,我还听过他的课呢,也算是弟子吧。”
“行,那……我就走一趟!”魏老回答的很爽快!
………
接连两个电话,让威尔斯李没什么兴趣再回爬梯喝酒,有点意兴阑珊。
笼具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就搁在左手旁的书架上,顺手取下,摸着花梨木的胫骨,温润光滑,手感很好。
再过几天,这东西就不属于自己,还真有些舍不得。
将这架鸟笼举起,细细赏玩,毕竟是木质用具,多年未曾保养,底板有些许干裂纹,擦擦核桃油吧。
他将花梨木的圆形底板,轻轻撬动,竖起来用鹿皮布擦拭。
咦?在嵌合的边角部位,竟然可有俩个极其细微的文字。威尔斯李连忙从抽屉中找到手电与放大镜。
再看这两个字,心头大喜:彝庵
如果说先前只是自己推测,那么现在这留款就是明证——彝庵是溥伦贝子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