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陆,锡器一直很盛行,包括著名的阿拉丁神灯故事中,那盏神灯就是锡制的。
因为锡的熔点较低,在制作成灯具时,一般会混合一定比例的白铜,或者马口铁。
听说这件锡制灯盏,竟然能卖五币,赵斌心中一喜,这件东西是他从仓库里随手捡来的,没想到带到侠州能卖出五币。
殊不知,这是李承的进货价,除尘清洗处理之后,这台锡制灯盏,怎么也要卖出三十到五十币!
这是在侠州的定价,如果在纽来,价格还能往上走走,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货品。
一件行货开路,让李承和拉夫特都来了精神。
鉴定工作,李承为主,拉夫特和汉斯也能帮衬一二。三人坐在麻袋前,一件件往外掏东西,感觉挺特别。
吴卫东负责记录,李承不仅会说出这些货物的名称,年代,顺便还估出这件货品将支付多少金额给赵帆。
因此,赵斌也拿着笔在旁边记录,稍后再合计总价值。
虽然不明白堂弟为什么如此信任这位年轻人,可赵斌也能感觉出来,这位年轻的侠州富少,报出的价格,应该没骗人,很让他惊喜的。
因为他为第二件黑乎乎的长棍子一样的东西,报出两百币的价格。
李承拿在手上的,是一根烛台。
别看它黑乎乎的,那是因为年代久远灰垢重重,而且沾满蜡油,其实是混银的,拎在手中很沉,至少八零银,两公斤左右。
单纯银价,差不多就要两百币。
李承的报价,其实是黑了心的。
这件烛台,共分为底部底座、中间竖杆,中盘,乃至顶部三叉钎四部分组成,可拆卸的那种,盘边和底座上有錾刻纹线,被蜡油和灰垢遮挡,看不清什么。
年份嘛,大约在清中期,乾隆到
嘉庆年间,同样是宗教用品。
这件算是贵重物品,被他单独放置,稍后带回去清洗。
掏出第三件,是掰弯的铜质十字架底部,断口不是很平整。
我去!这应该是有人直接用手将铜质十字架从教堂尖顶上掰下来。
“拉夫特,这件东西,你收起来吧。”这件东西不合适售卖,将十字架递给拉夫特。
“哦,上帝!”在旁边鉴定货品的拉夫特抬头,惊叹一声,连忙站起来,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双手接过这件受难的十字架,捧着它念念有词。
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其实他是一名虔诚的新教徒。
接连三件物品,都与宗教有关。李承抬头对赵斌笑笑,问道:“一袋子一个仓库?”
用的是标准普通话,比赵斌的还溜。他讶异的点点头,“李少说的没错,都是一个仓库挑选出来的,放在一麻袋中。”
不用说,接下来肯定还有。
中原地区的夕羡工艺品,来源有三大类,第一类就是宗教用品,都是早些年教堂被捣毁后积存下来的用品;其次是清末到建国这段时间,欧陆风吹进国内,沿海许多生意人带回来的夕羡艺术品;第三类就是殖民驻军或者国外商人来华时,带来的物件。
第一类是最多也是最集中的。
在常凯申信教后,中原地区的教堂如雨后春笋般,这批教堂大多数在三四十年后或被摧毁,或被收缴,造成大量国外艺术品仓库积压。
赵斌拿到的这一麻袋宗教物品,基本上都是那时候收缴上来的。
祈祷完毕,拉夫特摸着镀银十字架扭头问李承,“威尔斯,为什么会这样?”
李承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难道还告诉他曾经有一段荒诞的岁月……这是破四旧的产物?
拉夫
特脱下西服,将这件残损的十字架包好,放在一边。
见李承没报价,赵斌眼神闪闪,想开口又忍住了。
李承眼角扫到他的表情,侧头解释一句:“铜的,表面镀银,不值钱。”
“没!没!没事!我晓得!”赵斌慌忙解释。
其实,这件物品没标价的原因不是价值小,而是,这种十字架是夕羡教徒眼中的圣物,这玩意就不适合交易!
市场上为什么会有十字架销售呢?
两者有着本质区别。
一般用在教堂顶部的十字架,又名“真十字架”,有着上帝宽恕罪人,并汇聚信仰之物,属于“圣物”,而普通的佩戴十字架,那是辟邪之物,如同佩戴观音玉佩一样。
第四件,没出乎李承的预料,一只银色的圣杯,也是宗教用品。
圆形底托,执手部为葵花型,杯身椭圆内凹,表面錾刻有十一道圈纹,这是代表十一圣徒的意思。
圣杯,又是一件圣物的仿制品。
有关圣杯的传说很多,它的来历,大多数宗教研究者认为,在犹太历尼散月十四日,也就是耶稣受难前的逾越节晚餐上,耶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