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两人不在公司,否则以他们和周舫的交情,只怕这件东西,未必能落到自己手中。
李承笑吟吟地将两人迎进会客室,“雷师兄,还有赖哥做得好大买卖,竟然承接下霍家的天后宫堪舆总设计,让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赖东明善谈,雷泽师兄有才华,两人的配合,确实很搭。
不
过,既然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叙同门之谊,李承就需要另行对待,譬如刚才这句奉承话,就是为后续谈判垫话。
“给霍英东家做堪舆局有什么不同么?”雷泽的回答,有些傲气,“堪舆大势,离不开五行相生相克,其变化规律,只不过在五行八卦的基础上,加入天干地支、山形水势而已。”
这句话,确实将堪舆局的核心,全部囊括,可是,真要掌握,那不是一般的难,想要熟练应用,难上加难。
李承呵呵一笑,对方有点“示威”、“炫技”的意味,没必要理会。
而赖东明听到李承这句话后,眉心微蹙,旋即又舒展开来,“阿承,你师兄现在迷着呢,开口闭口,不是易,就是伏羲八卦,要么就是天干地支。”
等李承为他们泡好茶,赖东明有催促道,“东西呢?赶紧拿出来我们瞅瞅。”
“两位哥哥稍等啊。东西搁家里了,我这就安排人回去去一趟。”
李承再次下楼,安排吴伟回家一趟。
再上楼时,听见会客室赖东明小声嘀咕,“阿泽,你那小师弟,精得很呢。”
正想听听他们怎么议论自己,室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李承只好放重脚步,微笑着进门,“我的住处离这不算远,大概二十分周就能取回来。”
“来来来!”赖东明态度很热情,对李承招招手,“你们师兄弟还是第一次见面,好好聊聊天。你师哥可是大才子,发表的文章,摞起来有这么高!”
他伸手在茶几位置比划了一下。
“是啊,师兄的才气,我很敬佩的。”雷泽的简历,李承挺熟悉的,他笑着点头应承。
“阿承,你是怎么认识老师的?”雷泽其实
更想问的是怎么进入老师法眼的,只是这话明显容易引起歧义。
“师傅能看中我,是我的荣幸……”
雷泽有心在饶老亲传弟子面前炫技,李承何尝没有这点心思?他笑眯眯的讲述两年前,因为一件大溪地黑陶的鉴定,被老爷子看对眼,简述一遍。
“从鉴定史学入手?”这句话是雷泽的低声自语,他又问道,“现在学什么?”
呃,还真是一副大师兄模样呢。
李承微微一笑,“刚切简帛学,还未通。”
“哦,快切入先秦史学了,这是老师的精要所在,小师弟,你可要好好学啊。哎!当年我就是静不下心来,一直未能入门……后来想想就放弃了,专注于易经一门,就花光我所有的精力。”
末了,他又叹了口气。
这话应该不假,毕竟他拜师饶老时,已经年近四十,当然比不过自己二十出头时的精力——终究还是饶老因他精力分散,且学习进步不大而放弃了收他入门。
这番话,倒是让李承对他的印象,颇有改观,尽管他依旧端着大师兄的架子。
“师傅学究天人,我已经倾尽全力,至于能学到多少,我也没把握。”李承同样稍稍放开心防。
“易之一途,最为深奥,阿泽,你现在这样已经很牛了!”赖东明很会见机,他笑嘻嘻插话道,“饶老的史学,还是交给阿承吧。”
三人没再聊饶老的事情,开始闲谈其他。
让李承没想到的是,这位胖胖的赖东明,竟然是名家名人之后,赖少奇的幼子。
赖少奇,当代知名画家,西泠印社成员,新徽派版画的主要创始人!
半个小时过去,敲门声再起,是吴伟,送来那尊蛇鼠蝠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