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就获得业内赞许。
熊希龄和文俊铎雄心勃勃,想要通过张之洞的关系,将醴陵窑新瓷上呈给光绪皇帝,以期拿到“官窑”身份,于是又精工细作烧制出第一窑“光绪戊申年制”款瓷器(俗称贡款),一共三百四十六件。
襄南瓷业制造公司先行安排人将这批瓷器送往京师,又担心品类不足,遂即又烧制第二窑“光绪戊申年制”釉下五彩瓷,一共五百四十九件。
天不假时。
光绪皇帝并没有看到醴陵窑瓷器,于光绪三十四年驾崩,随后,慈溪太后殂,朝廷自然没有心思讨论什么贡瓷。
宣统继位,原本他们还有机会的,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一年张之洞去世。
醴陵釉下五彩瓷的官窑梦,破灭。
不过,醴陵窑最终还是过了一把官窑的瘾——
虽然没能拿到官窑称号,可实话实说,当时精心烧制的醴陵“贡字款”两窑瓷器,确实能和景德镇一较高下。在此之后覆烧的宣统瓷,不好评价。
这三件醴陵釉下五彩瓷,只有这件牡丹纹笔洗,是贡款,也就是“光绪戊申年制”款,剩下两件中,笔架山是“大清宣统二年襄南瓷业公司”款,墨盒则是“襄南瓷业公司”款,质量就要差上不止一筹。
作为清末丝国瓷器中的一抹亮色,醴陵釉下五彩瓷,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贡款瓷,只烧制两窑,数量稀少,不少藏家非常喜欢这种带有强烈和式风格的醴陵瓷器。
还有五
件东西,也是书房杂件。
第一件是贴簧博古纹象牙裁纸刀。
裁纸刀究竟何时进入文人书房,成为一项单独文房用品,已不可考,但有一点很明确,古人书房裁纸,少用金属刀具,多为象牙、玳瑁、红木、玉石、牛角、竹子等质地坚固的材料,光泽柔和,不浮不嚣,锋芒内敛,有一种沉静优雅道的魅力。
这就是一把大开门的象牙裁纸刀,全长二十五公分,刀刃宽两公分,手柄部位贴簧,刀鞘为竹黄夹片,雕刻博古纹,雕工精湛,款为李流芳(明代诗人、书画家,安徽歙县人)。
算是一件不错的小极品。
第二件是一块方墨。
正方形,正面为花鸟图,图中描绘了杏树上栖息着一只禽鸟,神态生动逼真,图左下配以竹子,线条细腻,画面清丽动人。
背面鎏金完整,刻有乾隆的题诗:“绿竹高擎红杏花,文禽翩集一枝斜,能言何以无言好,默舞东风斗丽华。乙未(1775年)仲春下浣御题”。
另有“乾”“隆”篆书印二。
这是应该是一件清末民间仿制品,正品存于故宫,原为乾隆御题画诗墨套装中的一枚——五代后蜀黄筌的《杏花文禽图》诗墨。
虽然是仿制品,但墨靛精细,足以以假乱真,颇有收藏价值。
第三件是玉如意,清代嘉庆朝的老东西,半透明的蓝绿色独玉所制,质地细腻,近似翡翠,具有玻璃光泽,品质优良,也算独山玉中的极品。
第四件是清雍正粉彩博古纹方茶托。
粉彩是清廷继珐琅彩之后创烧的又一精品釉色瓷,它实际上是模仿珐琅彩而出现的一个品种。珐琅彩由于是外来釉料,材料成本极高,工匠要求非常严格,所以它不适合于普及。康熙晚期,景德镇的工匠利用粉彩的特性追求珐琅彩的效果,让它在民间普及起来。到了雍正乾隆时期,则风靡大江南北。
这件雍正朝粉彩博古纹方茶托,器型不大,却是杜老所有藏品中,价值最高的一件。
第五件是一方铜炉。
当然不是宣德炉正品,而是落款为“云间胡文明男光宇制”的精铸铜胎鎏
花卉纹筒式炉。器型为圆筒式,口,筒腹,下呈云纹三足,敦实沉稳。
口沿、胫部边缘起弦纹两周,其内精作回字纹;腹部鱼子纹地,精作花卉纹一周,鎏装饰,雍容典雅。整器制范规整严谨,敦厚之中不失灵巧精致。
胡文明是明代晚期制铜高手,华亭人。《云间杂记》记载“郡西有胡文明者,按古式制彝、鼎、尊、卣之类,极精,价亦甚高,誓不传他姓。时礼帖称‘胡炉’,后亦珍之。”
胡光宇是胡文明的儿子,明末清初人,他的制铜手艺同样不凡。
胡家铜器有着特色鲜明、前所未有的独创风格,简单来说,就是反宣德炉——在宣德炉以来光素质实的风气下另辟蹊径,反其道而行之,錾刻锦纹作地,主纹鎏金,形成主地纹的强烈反差,以繁缛华丽的风格求得突破。
也因此有人认为胡炉“俗”。
事实上,这种香炉问世之后,非常受欢迎。
这件铜炉的款号很有意思,“云间胡文明男光宇制”。
为什么有“胡文明”,后面还加上“男光宇”三字?为什么不直接用“胡光宇制”?
马嘟嘟在2009年的《百家讲坛》一期节目中是这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