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亮急吼吼问道,“七叔,您的意思,这生意……做得?”
“做得,当然做得!”胡瑾泉点点头,又指指青花大盘光洁的瓷面笑道,“前提是你们每件海捞瓷都得洗出这种水平!”
是的,其实这两件瓷器并不怎么让胡瑾泉吃惊,真正让他震惊的是这种清洗提色的工艺!
他从事古董鉴定四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海捞瓷清洗技术。刚才拿着放大镜观察许久,也有着逆向破解这两件海捞瓷清理工艺的心思,可事实让他很失望。
朱麦克商业感觉颇为敏锐,立马问道,“胡老,您的意思……如果不掌握这项清洗技术,海捞瓷的投资,风险挺高,是么?”
“那是当然!”胡瑾泉接过侄子递来的茶水,滋了一口,感慨道,“摩罗街和乐古道,哪家店里没有海捞瓷?你们又看有几家能卖上价?还不是瓷面
清理存在难题?你们掌控了这种清理技术,很了不起,完全可以做到行业垄断。”
在座几人中,除了胡星亮有点二,哪一位不是商业精英?
一听这话,都面面相觑!
自从吴伟将这件白釉纸槌瓶送来,并转告李承有关海捞瓷投资意见之后,霍老八、郭永森、朱麦克乃至李加成胡星亮,都去市场看过,所谓的海捞瓷无不瘢痕累累,原本还以为李承找来的这两件本身品相就好,可听胡老的意思……关键在李承所掌握的“清理技术”。
这就意味着,海捞瓷项目,其实掌控在李承一人手中。
这合适么?
胡瑾泉人老成精,看得出几位大少有事要商量,喝了杯茶就告辞。
送走胡瑾泉之后,五人又回到茶歇厅,霍老八起头,“几位都说说,这事怎么弄?”
李加成其实一直对艺术基金不太感兴趣,老李家一大摊子事就他和李加杰俩人继承,自己还忙不过来呢。
所以,他很干脆的摆摆手,“嗐,我们也别瞎捉摸!这事是阿承提出的,技术也掌握在他手中。既然他把项目推上来,想必对拿出技术这一点,也应该有自己的考虑。那我们就直接问他,究竟怎么想的不就成了?”
确实是这么个理。他这么一说,将其他人的意见,都怼了回去。
霍老八瞅着他摇摇头,“你这家伙!你和阿承关系好,这个电话你来打。”
“别!这可不是私事。”李加成可不想蹚浑水,尤其是在朱麦克和李承有隐形隔阂时蹚浑水。
他连连摇头,又指指朱麦克和霍老八,“要么麦克打电话问,你是总经理,要么八哥你来问,你是董事长,你们俩都代表公司,以公司的名义和他正式聊。”
朱麦克的脸色有些阴郁,显然还是对“妻子绯闻”有些心结。
霍老八索性直接揽过来,“行了,我稍后就给阿承去电话。”
瑞亚基金开会商讨事情,李
承这边也在聊着海捞瓷。
马文涛一行七人,刚刚抵达酒店,这会在李承房间喝茶聊天。
李承孤家寡人,什么事情都能一言而决,马文涛可不行。这种涉及大几百万羡元的项目,马家非常重视的,派遣了两位当铺鉴定师,一位专业财务,一位商务律师,两名安保,以马文涛为首,组成一个小型的商务谈判代表团。
如此郑重其事,看得李承暗暗咋舌,又有些羡慕——随时能提溜出一沓人才,是家族软实力的象征,自己啥时候能有这种表现?
却不知,马文涛更羡慕他,干什么自己拍板就行,干脆利落。
在李承泡茶时,马文涛就注意到一件被李承带到房间的青花釉里红山水人物天球瓶,轻咦一声。
青花釉里红,俗称“青花加紫”,是在青花间用釉里红加绘纹饰的一种瓷器装饰手法。
无论是青花,还是釉里红,都需要在高温下呈色,釉里红颜料只有涂布达到一定厚度才能呈红色,而且一旦呈色,颜色都比较浓,因此它不能产生颜色深浅的层次变化。青花的呈色,类似于水墨画,随着颜料涂布厚度的变化,可以产生由淡到浓的各种颜色效果。
因此,青花弥补了釉里红呈色层次变化的不足,而釉里红则丰富了青花瓷的色彩。
从烧成技术上看,要得到好的釉里红和青花颜色,各自都需要在特定的烧成制度下进行。
因烧成合格品很困难,故其产品极为名贵。
正因如此,这件青花釉里红山水人物天球瓶被李承单独挑出来,带回房间欣赏。
这件青花釉里红,色泽偏晦暗,毕竟是海捞瓷,即便李承提色也不能完全恢复,不过,器型和图案,保存的很完整。
在瓷器方面,马文涛称得上大师级,一眼就看出这件瓷器有古怪。
他迈步过来,将瓷器拿在手中转了一圈,大吃一惊,“威尔斯,这是海捞瓷?你自己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