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瑞了解一些情况之后,没表态,很快借口去看展品离开。
“老头子上了年纪,想得就多。”等马伯瑞一出门,马文涛立即笑着说了一句。
东方文化熏陶下的家庭关系,真的很有意思,马文涛和他爷爷很亲,金盛文与爷爷金博明也很亲,两人与父辈的关系都很一般。
可惜,李承没机会体会这种感受……只能微笑不语。
马文涛起身,拿过一沓照片及文件,扔在李承面前,“这是我这趟夕洲之行带回来的资料,有几家做软瓷的窑口,还不错,有条件的话,稍微升级一下就可以开辟硬瓷。你看看。”
“嚯,你跑了不少地儿嘛。”李承瞅了眼后,抬头笑道。
文件第一页就是统计目录,手写的,一共有十一家窑口,其中兰国两家、麦国两家、雅国三家、梓国一家,此外还有三家在保加利亚,跨西夕、北夕和东夕。
“那是,哥们讲究的是效率。”在李承面前,马文涛可不谦虚。
他这揶揄的是李承与拉夫特转了许久却没考察多少店铺的事情呢。懒得怼他,李承拿起分类资料一份份看起来。
这些文件怎么也要看一两个小时,李承摆摆手让他忙事情去。
马文涛的工作做的比较细致,不仅有窑口介绍,还提供了
产能、熟练工种人数、软瓷等级以及周边市场对这座窑口的口碑,未来的发展潜力分析等等。
这里有现成的茶汤,李承也懒得回自己的办公室,靠在沙发上,以文件对照片,慢慢看起来。
马文涛也不管他,他出差十天,积压着一大堆工作呢。李承赖在办公室看文件正合适,可以马上询问他的意见。
纵观与李承合作的几家公司以及几个年轻朋友,李承还不具备领袖品质,但他绝对算得上核心——他在市场洞察、预判、创意、决策以及构建资源等方面,绝对一流,距离领袖差的只是个人魅力、管理经验和领导风范。
李承看得很认真,不知不觉,天色渐黑。
马文涛打开房间电灯,“还没看完?晚饭了!”
“怎么也要认真对待你的劳动成果吧。”李承起身伸了个懒腰,从这叠资料中抽取两份,放在一边,“这两家我看还不错,可以考虑收购。”
犹豫了会,又取出一份放在另一边,“这家也可以考虑,往沙洲及地中海东部南部区域辐射,当然,它可以推后收购,且发展且看。”
马文涛拿起头两份文件,瞅了一眼。
第一份是兰国代尔夫特小镇的名为“郁金香”瓷器厂,正是李承认识的那位留学生斯托克生产
的阿尔法瓷器的加工厂。
马文涛点点头,与他自己的想法一致,这家瓷器厂的技术还不错。
可李承在旁边的说辞,另有想法,“兰国的地理位置不错,西欧和北欧,可以说是夕洲的精华所在,高消费群体非常多,这家瓷厂做好了可以辐射这两个地区。”
“唯一的缺陷就是离贤国太近,干不过贤国硬瓷,所以我们只能避短就长,全力发展软瓷,在釉色和光感上,打败对方。”
马文涛沉默了片刻,点头同意李承的想法。
李承又指指他手中的另一份文件,“这家保加利亚的古宝斯陶瓷厂,从照片上来看,他们的深棕和多色瓷,釉色还不错。”
“如果再配合我们的印第安风格以及金属风,应该可以试试开拓阿拉伯市场。阿联酋和沙特,还有埃及、土耳其那玩石油的,越来越有钱,从距离上来说,保加利亚有优势。”
李承的判断和选择标准,有点像“从地理位置看市场辐射”,这就是市场大局观的体现。
“阿拉伯那边……”对于这个选择,马文涛有些犹豫。
“石油只会越来越重要,油价只会越来越高,这地方,有钱人只会越来越多。”李承明白他担心什么——九十年代阿拉伯及地中海东部南部石油开发渐
热这是事实,但还没有后世那么有钱。
马文涛不置可否,放下这两份文件,又拿起第三份,有点意外,是梓国的“公爵瓷器”。
这家瓷器厂不仅生产软瓷,更多的是硬瓷,产品销路很一般,之所以去看,是因为路过梓国转机时,他在机场看到这家瓷器的拍卖公告,便逗留了一天。
事实上,马文涛对这家瓷器的技术及设备,而且梓国瓷器的竞争性非常强,所以在看过之后,并不满意,都差点没列入名单。
“历史!历史上的荣耀,很重要!”
“就像我们为什么要把印第安陶瓷工坊的历史溯源几十年一样……”李承手指在瓷厂介绍中的一段文字上划过。
公爵瓷器创建于1744年,创建者为巴伐利亚选帝候(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遴选制度)卡尔·阿尔布雷希特公爵,这座瓷厂原本属于公爵家族的私产。
卡尔·阿尔布雷希特公爵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