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扶着墙壁慢慢坐下。
荣时一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对我说道。
“公司里监视你的人已经被清出去了，不过公司外面应该还有，你最好晚会儿再离开，可以叫上我的司机。”
“谢谢你荣先生，你真的帮了我大忙。”
荣时一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明白那眼神的意思。
他在提醒我，别越界。
他这样帮我只是因为我是他的联姻对象，我们是互利的关系，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虽然帮了我，但不免也会怀疑是否是我设的一场局，演的一场戏，其目的只是为了接近他。
因为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我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因为时间自会证明。
许是太过劳累，没过多久我就忍不住在办公室睡了过去，荣时一办公室钢笔写在纸上的沙沙声很是催眠。
我意识沉浮，有时是看到我被推下楼的那一幕，有时是看到画展上，不动如山的男人眼底似乎有藏不住的悲伤，有时是看到秦桑桑哭泣的面对我，她抱紧自己，笑着对我说了声谢谢。
没过多久，画面消失了，沙沙的背景音也消失了，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传进耳膜。
她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分辨了很大一会，才分辨出来。
她是在喊“荣先生。”
我一颤，迷迷糊糊的睁起眼睛，看到办公室门口，男人关上了门。
“夏小姐，里面有人在睡觉。”
是荣时一的声音。
我迷茫的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夏小姐，应该是夏婉。
她来找荣时一的了么？
我从椅子上起来，晃了晃晕乎乎的头，走了出去。
他们在另一个会议室内，门没有关紧，我靠在外面。
夏婉来找他干什么？
很快，我就听见了夏婉的声音。
“荣先生，求求您不要再让网上的言论发酵了……我愿意告诉您所有我所知道的……关于我姐姐的消息……”
我心里一惊，这段时间我被白洛清囚禁起来，虽然出不去，但还是能关注网上的事的。
我当然也发现了这件事，夏婉那件事的热度不断升高，各种谩骂的话不绝于耳，说直白点，跟网暴一样。
我也有看到那些话，铺天盖地的。
“肖想荣家少爷，她怎么敢的？”
“还说人家是自己追求者，脸可真大啊。”
“夏家是怎么教女儿的？一个是优秀画家，一个……啧啧啧。”
“连姐姐的作品都盗，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甚至还有一些更过分，说她办画展的钱来路不明，说她跟姐夫暗通款曲是小三，还有咒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现在看来，原来这件事是荣家出手，我就说呢，怎么能在热搜上挂那么久，还得是钞能力。
我当时还感慨，网友的攻击力果然强悍，我这个受害者本人看到真是相当解气，但夏婉应该就非常痛苦了。
凭她的脾气，没有被当成人群的最中心，被忽略她都会愤怒不已，更何况是这么过分的谩骂，她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被逼的不行，这才再次找上了荣时一。
我低下眼，不免有些异样的情绪。
原来，他没有相信夏婉的话，没有放弃我。
他还在寻找我，用这种方式逼迫夏婉开口。
我不免觉得好笑，我曾经宠爱的妹妹在我死后勾搭我的丈夫，我相爱多年的丈夫对我满是怀疑，没有半分信任。
而这个，已经许久未联系过的人，却坚持不懈的寻找我。
我在活着时从来没有好好待过这些真正对我好的人，不管是父母还是他，我的真心都给了不该给的人。
我不免觉得想哭，却到底还是忍住了。
“夏小姐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荣时一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荣先生……荣先生，我有证据……我真的受不了了，只要您放过我，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您……”
夏婉声音哽咽颤抖，荣时一沉思了片刻，才施舍般点了点头。
“我确实不太喜欢姐姐，我也确实盗窃了她的作品，但有些话我没有撒谎。”
夏婉抽抽涕涕道。
“她确实有告诉过我她要和人私奔，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楚哥哥告诉过我，那天她打碎了楚家别墅的玻璃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找到她的踪迹。”
“然后我就想起来，在那之前她有告诉过我她和那个男人会面的地点……”
不对，我心道。
从一开始的编造我和人私奔，到现在她还在圆这个谎。
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