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觉得怪异,宋南音这段时间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以往不管自己说什么,只要在宋南音耳旁悄悄吹点耳旁风,她便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现在呢?
映霜鬼主意多的很,当机立断这个宋南音有问题,日子还长,她得慢慢探寻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眼下,江宸风紧张不已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怒瞪道:
“宋南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面对他的暴怒,宋南音非但没有惧怕,反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活动了一下脖颈,甚至还满不在乎的从怀中掏出一番帕子,将刀刃上的血迹擦掉。
“侯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妾身,妾身胆子还真不大,不过侯爷这手都伸到妾身的眼前来了,妾身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这番话说得振振有词,叫一旁听着的下人们都瞪大了双眼。
一个个低着头,确忍不住悄悄互相对视,即便口中未曾多说,从眼神之中也读到了对方那种感叹与震惊。
江宸风此时此刻,倒不觉得有多疼痛,而是觉得自己彻底没了面子。
他一双眼睛迸发着怒意,咬牙切齿地说:
“本侯爷是你的夫君,与你有肌肤之亲乃是常事,你竟厌恶夫君的触碰,看来,的确是有了他人呢!”
他冷冷一笑。
眉眼之中闪过几分算计,他可不想就此罢休了。
这段时日以来,江宸风一直对宋南音进行容忍,她没有动楚然还好,既然动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徐妈妈在旁边看着干着急,轻轻“哎呀”了一声,凑上去解围。
“侯爷莫不是误会了少夫人,老奴敢以性命起誓,少夫人对侯府始终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否则就让老奴不得好死。”
本准备将此事掀篇儿的宋南音头疼,她看了一眼徐妈妈,揉了揉太阳穴。
她看起来,就是如此没脑子的一个人吗?
宋南音其实在心中早已合计了妥当,现下曲楚然马上就要进府,不管她现下说什么做什么,即便不守规矩,江宸风为了这件事儿也会让步。
毕竟,只要她摇摇头,再从中使点绊子,一些些小手段,就能成为阻碍曲楚然进府的关键。
毕竟,身份见不得光。
现下的江宸风不过就是恼羞成怒,慌不择言,心中总是憋着一口恶气,于是来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罢了。
她压根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哪知道徐妈妈一心为了自己,竟还主动跳出来澄清。
这岂不是越抹越黑?
“徐妈妈,不必如此,我行得正坐得端,倒也不用发如此的毒誓,究竟是谁问心有愧,这应该问侯爷才对,哦不……”
宋南音一脸的温柔笑,“也应该问问老夫人才对。”
她说着,一双眼睛暗沉下来,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江宸风,外面日头正足,可江宸风不知怎么的,竟从她的那双眸子里,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光。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她宿命仇人,不共戴天。
可仔细想来,他们也并无更深的渊源,想来定然是看错了。
这样一来,江宸风的脑子瞬间也清明了许多,为了楚然,不能在这种时候和她撕破脸。
“罢了,本侯爷宽宏大量,你不过就是一个足不出户的深宅妇人,岂能通晓人情世故?想到你是这等鼠目寸光之人,此事也便罢了!”
说完,江宸风拂袖而去。
徐妈妈松了口气,问宋南音:
“少夫人,你怎的……唉!恕老奴多嘴,侯爷毕竟是您的夫君,就算平日里再不济,也是您的依仗,这倘若都得罪干净了,您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徐妈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我就是不想让他痛快了。”
她说着,旁边的徐妈妈只剩下叹气,她不知宋南音究竟在想些什么,成亲这许久未曾同房,别人都急坏了,她却气定神闲的。
方才徐妈妈也看得清楚,侯爷只是想扯住她的腕子,便遭到了抗拒,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思量之中,宋南音已经将带血的床单丢了下去,睡的也有点累了,她本想起来走动走动,却不想一打眼看到徐妈妈杞人忧天的模样。
徐妈妈一门心思为了自己好,瞧这模样,还盼着她能和江宸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呵呵,多荒谬的念头。
宋南音也不想瞒着她了,于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徐妈妈,其实,倘若我们以后不在侯府,或许能过的更好。”
果不其然,徐妈妈闻言,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少夫人,你说什么?你疯了?”
宋南音低下头,并未多言。
她就知道徐妈妈是理解不了的,不过日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