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宸风,还真是不依不饶。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
反正面子这东西是自己给自己的,他不要又有什么办法?
宋南音冷笑,“侯爷此话何故?”
“原先长公主没回府,有事理应先找婆母,可如今她回府了,自不能越过她找旁人,这就成了侯爷口中的无法无天?”
“难道在侯爷眼中,事事都找婆母,让她越祖代袍就是对的吗?”
“你…伶牙俐齿!”江宸风半晌都想不出该说什么。
“侯爷只是觉得自己无理罢了,便说我伶牙俐齿。”宋南音不屑道。
江宸风气的牙根发痒,可现在长公主在府中,他没这个胆子动手。
曲楚然见他节节败退,忙出声解围,“侯爷,或许真是丫鬟去的迟了,此事长公主并未计较,您便也算了吧。”
“嗯。”江宸风有台阶就下,冷着脸拂袖离开。
宋南音饶有兴致盯着他的背影,只是眼中一派寒芒,没出息的男人,叫人看了就觉得厌恶。
曲楚然计策并未成功,心中无比懊悔,早知如此就该让丫鬟再去晚点,她不信长公主还能不计较。
翠云阁中。
“这四处一切都与从前一模一样,你倒是有心了。”长公主看着周围景象,凤眸中生出留恋与泪意,鲜少对江老夫人有好脸色。
江老夫人受宠若惊,打蛇顺杆儿爬,“长公主言重,不过我确实时常叫人过来打扫,以前老侯爷那些个物件都好好摆着,就怕您回来后看不着。”
这番话说的颇有种沾沾自喜的意味,只是老嬷嬷却脸色突变担忧,看着长公主。
果然提到那位,她便十分难受。
“放肆。”老嬷嬷咬牙道。
江老夫人觉得莫名其妙,眨巴下眼睛疑惑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哪里放肆了。
“罢了。”长公主语气虚弱轻摆手,老嬷嬷现在真是连把江老夫人杀死的心都有。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没脑子。
“你退下吧。”长公主随口对江老夫人道。
江老夫人莫名其妙,她觉得自个儿压根就没做错事,留着这些东西也是仁至义尽,怎么又讨得不对了?
伴君如伴虎,这话用在长公主身上当真合适。
江老夫人离开后,屋里倒是安静下来,老嬷嬷紧张又担忧看着长公主,怕她又难受。
这些年午夜梦回间,她眼睁睁看着长公主时常半夜惊醒,口中念着老侯爷的名字,她从未忘记过他。
常人道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可这话对于痴情人而言却并无任何作用。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看起来倒是分外紧张。”长公主调侃道。
见她情绪还算不错,老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奴婢紧张公主,怕您触景生情,今日再难受起来。”
“无碍,我没那么娇气。”长公主道。
她凤眸稍暗,浑身气势再次凌厉,“那个曲楚然和什么平哥儿,两人一瞧都是小家子气做派,叫人看着恶心。”
“若非想搅搅这摊浑水,侯府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
“公主说的是。”老嬷嬷点头应下。
主仆一体,想的自然也相同。
可曲楚然本人却并未觉得自己被嫌弃,甚至认为宋南音因今日迟到之事,长公主嘴上没说,心中定会计较。
如今正是她应该抓紧时机之时,趁机在长公主面前露个脸,博得好感。
至于脸上被打的这几巴掌,曲楚然也觉得当时自个儿太过急功近利,不该乱说话。
“平哥儿,娘带你去找公主,你可得好好表现,在她面前不能肆意妄为,这关系着你之后的前途。”她循循善诱。
平哥儿已经做好准备,他今日穿着最得体,光鲜亮丽的衣裳,看全府上下众人态度也晓得长公主身份尊贵,只能捧着。
“好,我会好好表现。”平哥儿正色道。
他想继承侯府做世子,面上功夫就必须得到位。
曲楚然非常满意,不愧是她的孩子,懂事,机灵。
两人来到翠云阁时,长公主正带着老嬷嬷给花儿除草浇水,江老夫人百密一疏,忘了后头的小花圃。
可偏偏,这儿最为重要。
因为里头的花都是长公主亲手种的,原先牡丹娇艳好看,如今那些野草都将养分汲取走,倒衰败了下来。
“参见长公主殿下。”曲楚然骤然出声,将长公主与老嬷嬷都吓了一跳。
两人蹙眉看去,心中不悦,面上倒没显出。
长公主懒得搭理曲楚然,便轻轻点头,后者似乎觉得这是种邀请,忙领着江从礼上前。
“平哥儿方才回去便觉得与长公主您一见如故,亲近的很,叫我过来寻您,说什么也得说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