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风满意点头,“这才是我妹妹,起来吧。”
他伸出手,江若雨知道这是橄榄枝,她也伸出手握住他,借着他的力道起身。
其实女子嫁入外头,最重要的是家里人,只要家人够底气,够厉害,夫君自然也不敢欺负。
映霜见说这么多,最后还要让曲楚然那贱人入侯府后院,心中愤愤不平。
可江若雨都被这般对待,她敢说什么?
恐怕前脚说话,后脚侯爷就得秘密处理她。
江宸风冷冷地看向映霜,她恐惧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讨好笑容,“侯爷,妾身到底也是您院里的姨娘,少夫人不在,妾身便代为看看。”
“无论侯爷要纳谁入府都是您自个儿的事,妾身万万不敢阻拦,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这番话让江若雨撇嘴,真是张嘴会说。
江宸风倒是挺满意,映霜这女人身上有几分温柔小意,偶尔确实骄纵些,但她明白审时度势,还算不错。
他收回目光,对江若雨道,“若雨,你回武状元府,帮我告诉他可以开始行动。”
闻言,江若雨心绪沉了几分。
从前武状元与江宸风之事她只是略微知道些皮毛,他今日刻意让她传话,便是想拉她下水,也省得她日后说要告发。
身为亲哥却这样算计自己妹妹,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若雨可是不愿?”江宸风问。
他明明笑着,眼底却并无丝毫温度。
江若雨摇摇头,“哥,我回去便说。”
无论如何,她都得把自个儿这条小命保住。
江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没看懂儿女中间发生的不对,反而觉得两人总算和好如初,嘴角露出欣慰笑容。
若雨平日里骄纵些,遇事也容易先闹上一番,但总的来说还挺不错。
到底是相同长大,兄妹二人有情义在。
映霜在旁深深低头,觉得自个儿这条小命快保不住了,今日听见这么些消息,全都是侯府秘辛。
当然,她平时也没机会出府,只要出去后头便得跟着景阳侯府的人,也没机会将消息传达。
“老夫人。”映霜忽然道。
江老夫人冲她颔首,示意想说什么就说。
映霜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缓缓道,“妾身觉得既然让曲姨娘不能看见平哥儿,就该把他们分隔开。”
“平哥儿这会儿功夫在后院吧,将他送去宋府如何,反正少夫人也说愿意抚养他。”
闻言,江老夫人眼前发亮,她从未觉得映霜这样聪明过。
“可。”她道。
赵妈妈心领神会,立刻下去办此事。
江若雨心情这也才舒畅些,同样身为女子,她当然晓得母子分离之痛乃世间最剧。
曲楚然能解除禁足去后院如何,她儿子还是给旁人生的。
活该。
江宸风对此也深表赞同,他只要想到自个儿这儿闹到乱作一团,宋南音带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腌臜血脉回宋府避难,心中便难受得紧。
闹剧过后,平哥儿被人送去宋府,江若雨也回了武状元府,她实在不想瞧见曲楚然。
只要两人碰面,就必有一伤。
今日大喜的日子,江若雨不敢再胡闹。
敲锣打鼓声在两人离府后没多久响起,曲楚然戴着粉色盖头,一瘸一拐走入正堂。
到底这段日子挨了不少打,还是有影响的。
瞧见她这副可怜模样,映霜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则未显露半分,就这样冷冷盯着。
她并未发现,江宸风脸上恍惚一闪而过,似是有些心疼。
“母亲,请喝茶。”曲楚然端着茶来到江老夫人面前,恭敬高高举过头顶。
按理今日是要给少夫人敬茶的,谁让宋南音不在,只能让老夫人先行代替。
江老夫人接过茶杯,滚烫温度让她微微皱眉,指尖差些没拿稳茶杯让它落在地下。
也不晓得曲楚然到底是怎么拿住的,她长了铁手不成?
将茶杯随意放在一旁,江老夫人道,“你的身份以及犯下什么事,我们心知肚明,这次只是没办法才让你过了明路,但这并不代表从前种种可以一笔勾销。”
“曲楚然,从今往后你每日抄三篇佛经送入我房中,为我的若雨积德祈福。”
“是。”曲楚然低声应道,似乎并未有半分不愿。
江宸风在旁边听着也没发表意见,毕竟到底是她做的不对。
曲楚然被新换的丫鬟搀扶着朝后院走去,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小院子,距离住院比较偏僻,也是警告她千万别仗着身份生事端。
行走的路上她若有所思,原本以为今日是宋南音接茶,她才故意泡的滚烫些,没成想是老夫人。
“平哥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