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想到曲楚然会是这副反应,江宸风怒色渐消,声音却依旧一如既往冷漠,“自是说你愿意去死。”
这是气话,可话音刚落地,地上坐着的人猛然起身,卯足劲朝柱子冲去。
江宸风面色大变,想伸手拉住曲楚然却没来得及,就这样眼睁睁看她撞柱,额头破碎出朵血花。
他定定站在原地,脑子似乎在发懵。
曲楚然直直倒在地下,江宸风上前去扶她,就见她气若游丝,用深情眼眸直视着他,“侯爷,我…要死了,也算如你所愿。”
她唇角绽放出苍白笑容,“无论你相不相信,在临死之前我都要说一句,我从未算计过你,当初与你恩爱更是出自真心。”
“从刚见你那眼开始,我便满心相许。”
用光所有力气,曲楚然闭起眼眸没了动静,江宸风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他疯狂摇晃着她的身体。
失去的痛苦萦绕在四肢百骸,他后悔了。
“不,楚然,你醒醒。”江宸风哽咽道。
他颤抖着将食指放在她鼻下,发现还有些微弱呼吸,连忙将她打横抱起,不管不顾朝外冲去。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侯爷毫无形象跑远,“乖乖。”
她连忙拔腿跑去老夫人院里,通知她此事。
“什么?”
老夫人神情中带着愤怒与疑惑,完全不晓得到底发生何事,让江宸风紧张成这副模样。
要知道,自从年岁见长,他对形态礼仪都很看重,从未在人前丢过脸。
可如今却大张旗鼓抱着个女人满院瞎跑!
除此之外江老夫人心中发酸,她忍不住开始猜想,若她有朝一日也突发不对,江宸风可会这样担忧。
彼时赵妈妈正急匆匆从外头进来,看见屋里还有旁人,她俯身在江老夫人耳边道,“老夫人,曲楚然她…”
“放肆!她倒会装模作样!”江老夫人骂道。
同样身为女子,她当然能看出曲楚然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以退为进,确实是好手段。
看来江宸风已经再次被蛊惑。
男子怎就这样愚蠢?
“你继续盯着曲楚然,将她事事都通知给我。”老夫人吩咐丫鬟。
“是。”丫鬟应下,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江老夫人与赵妈妈。
老夫人叹气,愁眉不展,“这曲楚然果真是个祸害,她若再次复宠,若雨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赵妈妈眸中精光闪烁,“老夫人,奴婢觉得咱们或许可以来个借刀杀人之法,不用自己的手便将她处理干净。”
闻言,江老夫人抬头看她,显然对此很感兴趣。
没过多久,映霜被叫来老夫人院里。
她心情甚是忐忑,自从被侯爷收为妾室之后,她还从未单独见过老夫人,人家更看不起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妾身给母亲请安。”映霜无论心中如何想,面上还得恭恭敬敬蹲身行礼。
对她,江老夫人心中也是有些满意的。
她对旁边赵妈妈道,“瞧瞧,果然是少夫人带出来的人,不错。”
“可不是嘛,比曲楚然好了不知多少倍。”赵妈妈附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让映霜心中警惕消失殆尽,脸上扬起惊喜笑容。
见她这样好糊弄,江老夫人脸上笑着,眼神却没控制好,溢出几分嘲讽与嫌弃。
索性映霜并非聪明人,压根没看出,还在沾沾自喜着呢。
只要能比过曲楚然那个贱人,无论怎样都行。
“可惜。”赵妈妈话风一转。
映霜果然疑惑看着她,不知可惜什么。
赵妈妈又道,“奴婢听说侯爷又紧张上那位曲姨娘了,今日甚至抱着她满院乱跑。”
“明明霜姨娘无论眼界,长相都要比她好无数倍,奈何人家懂得怎样笼络男子的心。”
“曲姨娘可是不能容人的,跟咱们少夫人恰恰相反,她若得宠,必定要将侯爷日日夜夜都关在房里,不让他与霜姨娘亲近。”
“可咱们后宅女子更重要的便是有个一儿半女,霜姨娘如今还未怀孕,若被侯爷忘记,那便这辈子都再无出头之日了。”
忍不住随着赵妈妈这番话想下去,映霜脸色大变,身子还微微发抖。
她若今生都蹉跎在侯府中,从姑娘等成个老婆子,依旧等不来侯爷,那该如何是好?
且曲楚然这个贱人怎么又复宠,侯爷前几日明明说过厌恶她,更厌恶平哥儿。
男子的心,实在太多变。
见映霜仔细琢磨起来,江老夫人再添一把火,“你这话没说错,宸风自小就与曲楚然亲近,二人之间情分非同寻常,就连少夫人都比不了。”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