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真当她天赋异禀?”宋南音笑问。
绿竹眨巴两下眼睛,露出迷茫之色,她确实这样认为的。
徐妈妈无奈插话,“换做寻常板子,估计十个下来曲姨娘就得撒手人寰,左右是老夫人看在她平哥儿生母的份上,多少还留有情分。”
“原是如此。”绿竹显然已经惊呆。
这些人手段,心机如此之深,她半分未看出。
见绿竹呆傻模样,徐妈妈没忍住切着齿用手指轻戳她额头,“你这丫头,往后要嫁了人依旧没心眼,必定得被夫家玩死。”
她语气中除去恨铁不成钢之外,更多的是担忧。
绿竹却气鼓鼓道,“我才不嫁人,我要时时刻刻陪在少夫人身边,少夫人去哪我去哪,做她的小尾巴,让她一辈子都甩不开。”
这话让宋南音回想起前世,徐妈妈那时也常常这样说,绿竹回答依旧。
她…最终也是这么做的。
绿竹为救宋南音,将她性命付诸于此,一语成谶,临死时她还是死在少夫人怀中的。
当时她脸上满是心甘情愿,觉得用自己的命能让少夫人活着。
殊不知,在那之后不久,宋南音便被江从礼虐死。
痛苦再次袭满心头,她眼角有泪水滑落。
屋内静下来。
绿竹吞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少夫人,您也不必这般动容。”
“我这会儿只说说而已,实则往后也不晓得能不能遇见心动之人。”
宋南音转悲为笑,用指腹将眼角泪水擦拭干净,“你这丫头,我感动还没多久便将实话说出来了,让我如何是好啊。”
“嘿嘿。”绿竹憨笑。
徐妈妈在旁边却越有怀疑,她原本就觉得少夫人最近这段时日有所不对。
她时常往这个方向出神,身上是浓浓悲伤。
可徐妈妈能看出宋南音并不喜江宸风,自不是为他和曲楚然之事难过,那又为何?
主子的事,在心里想想便罢,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问出来的。
毕竟,这世上没人想被看穿。
“绿竹,你与明月定要寻到个一生一世一生人的男子,到时我为你们准备嫁妆,亲自送你们出嫁。”宋南音正色道。
绿竹与明月对视,两人显然都未曾想过嫁人之事,毕竟在少夫人身边留的好好的,谁有心思去观察那些男子。
再者,景阳侯府这些破事更让她们清楚,嫁人并不容易,还得操持后院管理关系。
“只有寻到个很爱很爱,愿意为他奉献的人我才会嫁人。”绿竹道。
明月赞成点头,“到那时再说吧。”
人在不同年纪,心境也会有所不同,反正两人现在只想着自个儿松快变好。
“此话永远有效。”宋南音道。
其实她漏说了徐妈妈,主要徐妈妈年事已高,又死过丈夫,她将思念深深埋在心底,从未提过再嫁之事。
所以,宋南音打算给她养老。
这会儿没必要说出来,徐妈妈年岁还不大呢。
宋南音只希望将该报复的人报复完,再带大伙儿回宋家,到时轻轻松松。
不出所料,江老夫人将寿宴之事交由宋南音全权置办,她自然尽心尽力,半点不敷衍。
对此,老夫人非常满意,也更加放心。
最近这段日子全府上下都在置办寿宴,曲楚然那儿就惨了。
江宸风在她受刑当日又令她禁足半月,好生思索过错,宋南音又命令下人苛责。
是以,曲楚然连好些的金疮药都没用上。
她躺在床上,臀部伤口已然溃烂,身体散发出酸臭味。
平哥儿嫌弃难闻,对她避之不及,在紧要关头时,这对母子又有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感觉。
“为何午饭还没送来?”曲楚然粗着声音问,饿到眼冒金星。
除去没有金疮药,她最近这段日子更是连饱腹都难,饥一顿饱一顿便算了,吃的那些东西更连狗食都不如。
丫鬟步伐沉重进来,将馊臭的饭菜放在桌上,语气中沉着看不起与烦躁,“吃吃吃,成天到晚就知道嚷嚷着吃,你是猪不成?”
“这房间里味道当真难闻,我若是你,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活着被人嘲笑,过这等光景,连丫鬟都不如。”
曲楚然将丫鬟的话当做耳旁风,她绝对不可能去死,必须得活,而且堂堂正正的活。
挫折打击越多,越能坚定她活下去的心,必定会让这些贱人受到应有的报应。
口中吃的饭越酸越臭,恨意就越发浓厚,也越想报复。
眼泪发咸就着酸味的饭吃入口中,倒是还有点味道。
丫鬟在旁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不要脸,别人这样说都能吃得下去饭,连狗都不吃的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