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口铄金,就算曲楚然真没做,那也是做了。
江宸风随口问一句而已,没打算真听她回答,他大脚又毫不留情踩在她腹部,让她痛苦尖叫。
“贱人,我好吃好喝让你在外头舒服,你竟敢耐不住寂寞去找野男人。”
“看来我对你确实太过温柔容忍,这才让你不知分寸。”
“没有,侯爷,妾身当真没有啊。”曲楚然哭喊求饶。
她之所以声音这般大,是为了让平哥儿听见。
而平哥儿正蜷缩身子躲在角落处,他不受控制发着抖。
即便用双手捂住耳朵,依然能清楚明白听见江宸风怒骂声,曲楚然求饶声。
真的,父亲要杀了娘,怎么能这样?
两人昔日恩爱模样浮现在眼前,平哥儿眼中落下痛苦泪水,他想用尖叫将声音盖过去。
好怕,真的好怕。
“贱人,平哥儿到底是不是我亲儿子,你去外头没多久便怀了他!”江宸风用雷霆风暴般的声音怒然质问。
“侯爷,除去您之外妾身从未有过其余男人啊,如若此话是说谎,便让妾身五雷轰顶死不足惜。”曲楚然发下毒誓。
江宸风脚上力度这才轻些,只是他今日已然下定决心,要亲自将这个祸害处理干净。
之所以并未纠结平哥儿,是因为他长着眼睛,能看出其和自个儿幼年时有诸多相似。
尤其性格最像,江宸风从小便被江老夫人严加看管,这才没长歪。
平哥儿却以为自己被父亲怀疑,脑中又回想起曲楚然所言,母子二人在这后院相依为命,本为一体。
对,他要救娘!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娘死!
为了自己,平哥儿心中生出莫大勇气,他先将屋门推开看着外头。
院里丫鬟们都远远瞧曲楚然挨打,脸上甚至浮现出嘲讽,活该之色。
平哥儿清楚明白知道了,他们母子二人只能自救。
上天实在不公平,为何总欺负他们。
房间内没有白绫,平哥儿咬牙将平日所穿裤子拿出,他搬着大板凳踉跄来到房梁下。
外头曲楚然叫声越发惨烈,她已然绝望。
果然,亲生儿子并不向着她,真是笑话。
怎的一个惨惨戚戚!
口中呕出诸多鲜血,曲楚然身体颤抖两下,她生无可恋躺在地上,实在太过疼痛致使脑子昏沉,已然没了旁的想法。
直到丫鬟尖叫声传来才让江宸风停手,他眼底依旧是浓到化不开的杀意,冷冷地看向出声处。
这一看却被吓了个大跳,平哥儿正直直挂在房梁上,丫鬟们到他身下将他抱起,又摘下来。
他估计吊了有段时间,舌头虚软耷拉在外头,甚至泛着青紫,眼看没气了。
江宸风再也没心思管曲楚然,他忙跑到平哥儿身旁大声质问,“平哥儿为何会自杀!你们都在看顾什么!”
丫鬟们脸上尽是心虚,方才她们认真瞧着曲楚然挨打,早就忘记旁的。
“来人!将她们全都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江宸风吩咐道。
本朝律法不得直接杀丫鬟,但三十大板下去,若不让大夫来诊治这些丫鬟依旧必死无疑,明面上还是病死的。
丫鬟们慌慌张张跪倒在地,口中哀求。
“侯爷,不要啊侯爷。”
“奴婢错了,侯爷。”
曲楚然远远看着,这会儿她并没有担忧儿子会出事,反而心中很痛快。
刚才她也看到了,丫鬟们站在不远处瞧她笑话,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最起码能保住条命。
身为工于心术之人,曲楚然当然晓得自个儿这会功夫该做些什么,她痛哭着爬到江宸风身旁,指尖因用力挠出血迹。
丫鬟们已经被清理干净。
曲楚然拽住江宸风衣摆,手上用力,口中哽咽道,“侯爷,平哥儿如何了?”
“妾身再怎么说也是他亲娘,年岁尚小,您让他眼睁睁看着亲娘死在面前,如何能承受?”
“妾身知道自己犯了错,该死,可望侯爷念在平哥儿面子上再宽限几年,最起码让他长大再说。”
趁江宸风这会儿功夫脑子浑浑噩噩,曲楚然自然要讨些好处。
她明面上说这宽限几年,实际便是留一条命,毕竟愤怒会随时间淡化,平哥儿往后再长大也更不好糊弄。
江宸风用力掐着平哥儿人中,随口道,“其余的之后再说。”
见他口风依旧没有完全松下,曲楚然再接再厉,“侯爷,您看啊,算妾身求您了。”
“再怎么说从前我们也有一同长大的情分,您真要这样狠心吗?”
曲楚然如同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叫不停,江宸风急着看平哥儿,只能随口应下,“行。”
她这才不说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