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冥张家的后人,请您”
后面的话张瘘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不管喉咙如何蠕动,口中的话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张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除了脖子,还有一个空洞,周围的伤口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全都被碳化。
“为什么?”张瘘在倒下前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他不是来杀姒家人的吗,东冥张氏与黎氏经历相同,他不该有一丝共情感,他,是个疯子吧
自诩聪明人的张瘘,做出了人生最后一个错误的决定。
周围的人群如鸟兽般四散而开,在姒家地盘,杀姒家的人?多少年从未有过的事情。
守卫在秦先生倒地的那一刻便迅速朝家族内部传音,此刻只希望执法长老与供奉快些赶来。
浩云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谁能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边一些胆小的预备家丁趁乱绕过守卫躲进了葵城之中。
“哈哈哈,我道是谁,竟是是东黎王冕下亲临,族中下人不知礼数冒犯冕下,我王郯再此赔个不是。”
葵城中一个修者踏空而来,从城墙上飞跃而出,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王供奉”
“住口!”王郯打断守卫的话语,转身向黎子易赔笑道,“不知冕下此行意欲为何?”
王郯只觉得今日倒霉透顶,这姒黎两家的旧怨他是扪心自清,虽然当初自己并没有参与肃清,但要说自己不知情倒太过牵强。
这东黎王上任也有半载,初闻黎氏突然有一位仙王级别的人物冒出来,这姒家内部是惊慌失措,为一个对策更是开了三天三夜的会议,大阵里三层外三层都布好了,到头来只是调查出这位王不过是黎氏的一个庶子,似乎早年间便被黎氏连同生母一起被逐出了黎氏。
姒家微微松了一口气,仙王宫朝会上也未曾听闻这新王有对姒家有何不满,姒家高层一计量,弃子对黎氏大抵是有恨还来不及,屠戮黎氏的姒家或许这新王还要在心中承一份人情呢。
毕竟维护大阵消耗的材料也是巨量,姒家高层决议在两月后就撤销了大阵,还为之前的消耗感到肉痛。
然而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位王怎么上门来还杀了人,偏偏还是他王郯当直时,奶奶滴。
“我杀姒无命,与挡路者!”黎子易碧眸含光,冷视王郯。
看着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的黎子易,气势不断高涨,王郯冷汗冒出,这人玩真的!
说是前有狼后有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此时王郯才真真明白这种感觉。
不让路和这新王打一场?不说每一位朝廷封王的人修为皆在问道七重天之上,打是肯定打不过。
若是直接让路,让这疯子进城,不止显得自身供奉毫无颜面,后续这姒家怪罪下来,自身权利地位都难保。
“冕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王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误会?什么误会,他王郯能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么,草
回应他的是黎子易一掌,王郯只得仓促应对一拳。
拳掌相接,地面轰然开裂塌陷,四周空间巨震,道道黑线从空中撕裂而开,爆开的气浪直接将周围修为低的人震的倒飞而出,当然,他王郯也倒飞而出,喷洒出一抹血线,整个人嵌入了城墙中。
王郯只觉得整只右手失去了知觉,连带内脏移位,以至于他在空中就已连吐三口鲜血。
以他自身问道五重天的实力,在朝野亦能成为一方侯爵,如今是什么情况,居然连一掌都受不住。
而这一掌恐怖的不止是力道,更是其中蕴含着充满破坏力的仙元,让他王郯自身的经脉被焚毁,仙元运转被阻塞,自身的伤势完全无法遏制。
一旁的浩云跪倒在一棵粗壮的乌木下,是的,他便是修为低下,被气浪震飞的吃瓜群众。
此刻浩云口吐鲜血,隐约感觉自身肋骨断裂数根,抬头看向远处的黎子易,这便是强者,仙王!
“小子,想成为他这样的人物吗?”
浩云四下环顾,茫然道,“谁?谁在说话?”
忽然胸前一阵燥热,浩云连忙伸手将挂坠从衣中掏出。
“娘给我的挂坠?这”
“你不想比他更强吗?像他一样,想杀谁就杀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浩云一惊,一个会说话的挂坠?比会说话的猴子还稀奇!
“我想!”浩云眼神一定,若是能和这所谓的仙王一样强,那么自己行侠仗义,仗剑江湖岂不是
他心跳加速,这泼天的富贵,莫非我就是那天道之子!
来不及多想自己亲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仙道密宝,浩云只觉得握住挂坠的掌心一热,那挂坠竟然直接融化进掌心,形成一幅图案,与挂坠本身几乎一模一样。
“桀桀桀,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劫月真人座下的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