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是你口中滥杀无辜的那种人，那么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王立松开她的手，把人往后一推，冷眼看着她：“我不屑于骗人，特别是骗你，我得不到任何好处。”
王立确实不了解云飞光是个怎样的人。
毕竟他们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他有什么必要去了解这个人呢？
这种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我体内的尸毒，就是当初被活尸傀儡伤到，所以才留下来的。好多年来，都一直被折磨着，只有最近才好了那么一些。”
云洁站在门边低着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的家人全都被活尸傀儡杀了，是云家救了我，因此我便改姓云，跟着师父修习。”
“飞光师兄他一直对我很好的，他答应我，会帮我报仇，会杀了那个人，他怎么可能变得跟那个人一样呢……”
她听起来有点无助，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充满了悲伤。
那是自己还小的时候。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面，在自己面前死掉的亲人，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可怕的杀戮。
操纵活尸傀儡的人脸上带着黑色面具，就这样，不顾她的哭喊，把她相依为命的亲人
全都残忍杀害了。
她时常会想，当初如果不是云义及时的出现，她可能也会是那些尸体里的其中一个吧？
后来云义把她带回了云家，告诉她以后可以在云家继续生活。
就这样，她在云家住了下来。
云家里她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年少的云飞光，他们一起修习，是最好的玩伴。
明明当初听了她的经历之后，跟自己一起许下报仇诺言的人就是云飞光。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师兄，他怎么可能是王立说的这样呢？
他说过一定会变强，找到那个人替自己杀了他。
所以怎么可能呢……
云洁的内心告诉自己不要相信王立说的话，但理性的一面却已经做出了判断。
王立说的没错。
他骗人做什么呢？
“有些事情会在你不经意间改变，就算不想承认也没办法。”王立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感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真相总是残酷的。”
但总是要面对。
冷风钻进云洁的衣领，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
王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天空此时已经飘起了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好像让她清醒了一点。
踩在台阶上，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空无一人的阳台只余下被风吹到飞舞的窗帘。
叹了口气，一跃而下，身影很快就从这里消失不见。
从半夜开始的小雨丝持续到了第二天早晨，慕念瑶看着已经是瓢泼大雨的场面，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运气不好。”
她特别讨厌在下雨天的时候出行，又麻烦又不舒服。
但车票都买好了，不走也不好。
好在是她没什么行李，就单独一个人，说走就能走。
“慕小姐。”
刚推开门，就在走廊碰见尚宏。
慕念瑶想了想，还是停下脚步，对他打了个招呼：“早啊。”
“早。”尚宏看着她，道：“听说慕小姐有事要回去，我可以送一下你吗？”
“不用……呃，好吧，反正我过去也挺麻烦，辛苦你开车送我过去吧。”慕念瑶明明拒绝的话都在嘴边了，拐了个弯，又同意下来。
可能以后跟他就不会再见面了，就当做个告别也好。
她没忘记尚宏帮过自己的忙。
慕念瑶坐在副驾驶，眼神放空。
车子开出一半的时候，尚宏深吸了一口气。
“我……”
“我……”
猝不及防两人同时开口，都是一愣。
“慕小
姐先说。”尚宏扭过头，掩饰慌张。
“我是想说，那个，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多照顾照顾宋文容跟王立。还有，云洁对王立的态度很差，其中肯定有误会，该说开的还是说开比较好。”
慕念瑶知道在实力方面王立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宋文容不像王立那样厉害，她想想还有点担心。
“那是当然的，慕小姐放心。”尚宏忙不迭答应：“我也觉得小洁应该跟王立先生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会在其中好好调节一下的。”
谁也不希望以后要同行的人三天两头就吵架。
“那就好。”慕念瑶点点头，道：“你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我想问问，慕小姐跟王立先生之间的关系是……？”尚宏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都不自觉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