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正要拨电话,推车里的小东西醒了,急忙一个箭步冲过去,连着景旭和推车一起端出了薄酒的卧室。
回头再看卧室里,薄酒只是不安的蠕动了几下,很快就睡沉了。
柯贺熙轻松了一口气,一把抱起推车里的小东西进了婴儿房,动作虽然是笨拙的,可是却是温柔的,换好了纸尿裤,景旭立刻眉开眼笑了,只是那小嘴一直的往柯贺熙的身上蹭,他饿了。
柯贺熙打开了冰箱,取了一瓶保鲜的羊奶,热了,再喂他吃,小东西撒欢的边吃边挥舞着小手小脚,那样子太惹人爱了。
回想他初初生下来的时候,他不闻不问,全都交给了颜楚楚,若不是有颜楚楚,这孩子也没有今天这样的无忧无虑。
手里的手机轻轻滑开,看着那串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数字,是她的号码,曾经深爱,如今虽已放下,却还是浓浓的牵挂,留下薄酒,就是想要渐渐的把她淡出自己的世界吧。
只为,他知道他和她再也没有可能了。
与其痛苦,不如放下。
总要重生,为她,为景旭,更是为自己,所以,才必须要有薄酒。
酒,一个温婉而美好的女子。
“在哪?”手机接通了,他低头看着儿子,想象着手机彼端此时女人的模样,心头一阵温暖。
“在车上,很快就到他的家了。”
“照顾好自己。”他不是要赶她走,而是洗正南的人找来了,那个智商回到童年的男人,他还没有堪透他到底是真的弱智了还是装的,所以,在一切都没有结论之前,他许她照顾洗正南,毕竟,若洗正南真的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有她一半的原因,每个人都不能避讳曾经发生的过往,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我会的,只是……”
“你说。”听她顿住,他低声追问,视线全都在正喝着羊奶的儿子身上,可是脑子里闪过的却是抱着晓予落莫离开的颜楚楚,他的放下,是要把她彻底的归还给傅临城,因为只有两情相悦了,才能执子之手,与子同心。
她爱的终究不是他。
可是,他不遗憾。
只为,他曾深爱过她就好,真正爱过,才知道爱的味道,有点苦有点酸有点涩,却,也有点点的甜和甘,最美。
“你有没有与大哥私下联系的手机号码?”只要傅临城一分钟不出来,她就担着一分钟的心,所以,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联系到柯贺臣,可,就连嫣然也联系不上柯贺臣,他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半分线索。
“妍儿,有些事不必太强求,顺其自然就好,贺哲不会有事的,你安心留在t市,晓予的病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你现在只适合留在t市。”
“贺熙,你的意思……”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样的话太深奥,一时间竟是解读不明白了。
“酒醉了,我在喂景旭,小东西有些闹人,我先忙了。”柯贺熙却是温温一笑,指尖轻点,挂断了。
什么事,由她自己去想,他能提典的,也就是这些了。
颜楚楚听着手机里的盲音,有一秒钟真恨不得立刻就去订了飞机票抱着晓予去qh,可是再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人,她还病着呢,又哪里禁得起折腾了。
“柯太太,先生一直闹着要见你,等下到了,只怕他不肯放你离开。”见她挂断了电话,馥亦小小声的说到。
“为什么没有住医院?”
“医生说先生的病情更适合静养,医院的环境不好,他自己的住处他自在些,而且,院方每天都会派人过来为他复查的,所以,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颜楚楚歉然,其实她一回来t市就应该去看望洗正南的,只是晓予一直发烧,她便没有腾出来时间,现在想想,柯贺熙把她推给洗正南是对的,至少,她不能做一个望恩负义之人,至少,洗正南是她的恩人,没有他,便没有她的现在,没有他,她与傅临城根本不知会怎么样呢。
到了。
那是t市的海边别墅。
独栋。
不大,却精致。
不奢华,却清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妍儿。”才一进了大门,远远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的男声。
馥亦转头看颜楚楚,“你看,他就是这个样子。”
“洗家有派人来照顾吗?”
“没,就是问了问情况而已,都是柯二少派人来安顿的。”
是的,傅临城把洗正南交给了柯贺熙,所以,柯贺熙才对洗正南的一切了如指掌。
大抵是发现她来了,客厅的门开,洗正南颀长的身形翩然而出,“妍儿,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见她抱着婴孩,他便扯住了她的衣角,“来了就不许走了,我不许。”
颜楚楚皱眉,看来,他这病还真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无声的随他进去了客厅,见她一直不说话,洗正南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