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死了。
要是有人问她死后是什么感觉,她会毫不迟疑地告诉你:“爽!”
江宁也是第一次死,她也没啥经验。
她感觉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跟过电似的。
江宁缓缓地掀开了眼皮儿,眼前的场景惊得江宁打了一个哆嗦。
土坯塑的墙满是岁月斑驳的烙印,破旧的木窗糊着泛黄的报纸,经过岁月洗礼后的报纸脆得不用风吹就要碎裂了,屋里一个铁皮炉子熏得墙黄里透着黑,碎砖头拼凑出来的地面,放着一张垫着木块的破桌子。
这是地府?咋看着和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差不多?
江宁感叹:地府的环境恶劣了点。
凭借江宁这思想觉悟,她打算回头找阎王爷聊聊,说不定还能给她安排个公务员干干,死后还能为地府的四个现代化建设做贡献。
江宁低头看:“痞帅型帅哥。”
男人乌黑的头发略微卷曲,紧贴在汗湿的脸上,紧闭的眼眸和紧抿的唇,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古铜的肤色,精壮的胸肌,匀称的腹肌。
她忽然明白了过来那爽劲儿是从而来的了。
这男人完全就长在她的心巴上。
该不会是闺蜜见她三十三年没开过张,死后烧个男人让她过把瘾吧?
要不咋说还得是自己亲闺蜜呢,就知道她好这一口。
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皱眉怒视江宁:“你……唔唔唔……”
不等男人说话,江宁直接亲了上去,一吻毕,她在男人的脸上拍了拍,笑得像是调戏大姑娘的小流氓:“陪姐姐再来一次吧!”
男人全身的肌肉绷紧,忽然像是挣脱了囚笼的猎豹,猛地将江宁压在了身上,钳子一般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江宁,你在找死!”
瞬间的窒息感让江宁第二次感觉离死亡这么近。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好变态哦,我好喜欢!”
反正都已经死了,还有啥可怕了。
江宁索性摆出了一副死鬼不怕猛男掐的样子,任由着男人掐着她的脖子。
渐渐地,江宁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种窒息感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大脑一片空白,濒临死亡的一瞬,她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段并不属于她的记忆。
江宁一个出生在沪市红色资本家家族中,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动荡年代,江家祖父凭借对华国的贡献,不仅守住了家产,还让她的叔父们进入政府单位,作为家族中三代唯一的女孩,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刁蛮、任性、霸道,十里洋场谁不知江大小姐的威名。
然而,一个女孩的到来却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江宁并非是江家亲生女,而是佣人用自己女儿掉的包,她被当众揭穿身世,原来所用的一切其实是偷来的。
江老爷子毕竟宠爱了她十八年,最后决定将两个女孩都留在江家,却让江宁觉得有人抢走了属于她的专宠。
陷害、栽赃,甚至下毒,她差点把老爷子气死,江家忍无可忍决定将她逐出江家。即便如此老爷子还是给她留了一条生路,将她托付给了自己好友的儿子厉寒冲。
身为大鲜卑山边防守备区师长的厉寒冲,他对江宁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她仍死性不改地作天作地,终是引起众怒要将她驱赶出营地家属院。
寒冬腊月,她知道离开这里结局只有死路一条。为了能够留下,她用粮食从大队换来了一瓶给猪用的催爱剂,以感谢厉寒冲的照顾为理由,把药剂下在酒里骗他一同喝下。
一年的时间,原主已经接受了现实,既然没有办法回到原本的生活,不如嫁给厉寒冲做个官太太,那在部队家属院里她还不横着走。
可谁知道药效太过凶猛,自己没承受住丢掉了性命。
现在占据这幅身体的是意外身亡医学专家——江宁。
江宁忽然明悟,她不是到地府了,这是借尸还魂重生了!
而且,她还重生到了买东西要票,出门要介绍信,吃饱饭都成问题的七十年代!
厉寒冲忽然松开了手,冰冷的空气倒灌进了江宁的鼻腔中,一瞬间,她仿佛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咳咳咳……”江宁扶着炕沿猛地咳嗽了起来。
厉寒冲穿上衣服,冷冷地睨视着江宁:“别以为这样,你就能留下来!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消失,不然的话……”
“嘭!”
巨大的关门声,彻底让江宁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想到厉寒冲临走前那要杀人的眼神,江宁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她和厉寒冲好歹也是一“日”夫妻,他总不能看着自己死吧?
要不然按照原主的计划往下走,让整个家属院都知道她和厉寒冲睡了,逼他娶了自己?
要真的这样的话,江宁觉得她可能会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