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
顾大娘的表现超出顾倾禾的意料，她以为她会难过会哭，又或是会喜极而泣兴奋不已，但顾大娘都没有，她只是淡淡应了句，像是早就知道了儿子的选择一般，只不过经年回想时，也会有心存遗憾和怨怼。
顾倾禾低声叹了口气。
顾大娘听声笑看她：“小姑娘家家一个，别愁眉苦脸的。”
“您想他吗？”顾倾禾问她。
顾大娘摇头：“我恨他。”
很平淡的三个字，难以想象这是刚刚那个豁达又温和的妇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顾倾禾喃喃问：“为什么？”
顾大娘嘴角漾着一抹苦笑：“我理解他，但不支持他。我的心没他们那么大，我只想你们都好好活着，自在的活着，担起小家的责任就好，而不是冲在最前头做着最危险的事。”
“他自小就喜欢跟在他爹屁股后面跑，还没学会握笔杆子，就学会了用棍子打跑邻村来闹事的人。自他爹去世那刻，朝廷征兵二话不说就奔赴那刻，我就想到了日后他的抉择，他们太像了，你们都很相像，想法什么的都不似我们村子里任何一个人。”
所以在听到她为了救两个小女孩花光了银子，顾大娘丝毫不意外，可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她不想他们这样。
她切声道：“倾禾，答应我好吗，日后勿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世上英雄那么多，定不差你们几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