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陆照寒身体一僵,俊逸的脸庞瞬间泛起一股微紫。
这股异样像是突降的雷霆劈下,瞬间让陆照寒彻底清醒!
他一把推开被他揽在怀中的苏棠,眸色阴暗,喑哑的声音沁冷,“莫要油嘴滑舌了,本世子知道这东西就是你放在这里的!你的胆子还真够大的!”
还以为要成功了,哪里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陆照寒还能突然找回脑子,难道他刚刚的意乱情迷都是迷惑她的?
苏棠幽怨的看向陆照寒。
此时,她衣衫凌乱,一张绝色容颜满是委屈,尤其是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看上一眼都要忍不住心软。
可惜,陆照寒转过身,浑身好似笼罩着一层阴云,根本看也不看苏棠一眼。
“世子爷,东西不是我故意放的,是那天我不小心落在您这里的……”话说出口,苏棠都觉得自己的解释拙劣异常。
陆照寒果然发怒,“做了错事,还敢狡辩!来人,把她赶出去,让她在门外站着!没有本世子吩咐,不许离开!”
陆照寒话音一落,守在门外的书剑就带着两名小厮进了房间。
苏棠知道今天是不成了,再死缠烂打说不定真的会惹怒陆照寒。
她乖觉的跟在书剑身后出了房间,听话的自觉在门口罚站。
书剑见她如此配合,也没说什么,只无奈摇摇头,让一名手下在附近看着苏棠。
苏棠一离开房间,陆照寒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
他几乎是狼狈的大步往净房冲去。
净房内,陆照寒将一桶桶冰水兜头往下浇。
欲念被强行压下。
而后他满脸疲惫的走出净房在卧房的圈椅上坐下。
他刚坐下,不知从何处出来了一名拎着药箱的中年男人。
他一手搭在陆照寒脉搏上,片刻后,男人面色逐渐变得凝重,“世子,您不能再动欲念了,再动欲念的话,身上的毒素很可能有扩散加深的风险。幸好这次您动情不深,属下还能用药帮您把毒压制,否则此毒再深入一点五脏内腑,怕是您连功夫都用不了了。”
陆照寒阴着脸靠在圈椅里,淡淡回复,“知道了,杜松,本世子心中有数。”
叫杜松的普通中年男人点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粒褐色丸药让陆照寒服下,而后又给他扎了两针。
做完这些,他便拱手告退离开了陆照寒的卧房。
卧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陆照寒平息了情绪,缓缓睁开深邃眼眸。
他目光扫视了一圈,不由落在了地上那块粉红色的小巧布料上。
这块布大剌剌放在卧房地板上实在碍眼。
可说到底这是女儿家贴身的东西,他院子里除了苏棠一个女人,连个年老的婆子都没有。
让小厮进来取这东西,陆照寒下意识不愿意。
他嫌弃的走到这块布料前,弯身捡起,而后快步走到一只箱笼里,把那块粉色布料丢了进去,仿佛这是一块烫手不已的山芋,而后立马扣上箱笼。
就这他还觉得不够,寻了把锁,结结实实把这只箱笼锁上才罢休。
仿若这东西是他的心魔般,只要牢牢锁住就不会有事了。
做完这些,陆照寒没发觉得自己轻轻吐出了口浊气。
他抛掉脑中纷乱的想法,从卧房后门疾步去了书房。
陆照寒虽不喜卫溪源这位师兄,但他有一句话却是说的没错,他的父亲、军权在握的安远侯,压根就没考虑过他的前程。
不但从未带他去过京郊的西大营,他连父亲手下的亲信武官都不认识几个。
那他唯有靠即将到来的春闱才能出仕。
离春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母亲给她派了名绝色的通房丫鬟,难道已经发现他在暗中准备春闱?
进了书房的陆照寒今日并未处理文书,而是开始温习书本。
他面前摆放着的经学书册上密密麻麻注释着各种注解,有的字迹遒劲有力,有的字迹飘逸灵动。
若是细看,只要是对书画感兴趣的,一眼就能将飘逸灵动的字迹认出来。
这字乃是当朝大儒叶泰的字迹,可谓千金难求。
叶泰是大庆的大学士,恰是负责此次春闱的主考官之一。
而叶泰最讨厌的官员便是当今的安远侯陆文儒。
全朝堂都知道叶泰与陆文儒是不死不休的政敌。
可几乎无人知道,安远侯府世子陆照寒却是叶泰的入室弟子!
陆照寒看的书几乎都是叶泰亲手注解的书籍。
书册上的那遒劲有力的字体却不是陆照寒的,另有其人。
整个侯府,只有陆照寒身边的四名常随知道他在读书上极有天赋,可谓是过目不忘。
沉浸在书册中,陆照寒明心静气,顿时将所有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