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陆文翰整个人似乎是憔悴了数倍,额头上一丝凌乱的苍发,神色间难掩疲意。“侯爷,白袍军入城了。”“嗯!”陆文翰面色丝毫不为所动,平静的道:“去安排一下,我要和雍王见一面。”“见雍王?”“侯爷,雍王直接率人杀向了郡府,怕是……”“什么?”陆文翰愣了一下,屁股都坐不住了:“他杀向郡府?”“难道他敢向郡府开刀不成?”“要知道,如今的他可不是当年的锦衣卫指挥使,而是地方藩王。”“据本侯的消息,此次雍王北上,本就是私自调兵,难道他还敢擅自屠杀郡府?”陆文翰有些难以置信,这简直是在藐视朝廷啊!全然犯了忌讳。哪怕他是当朝亲王,禹皇最信赖的儿子,如此所为,也是在自寻死路。“呵呵,如此说来,昨夜是出自雍王的手笔。”“当真是通天的手段啊!”“不过,未免太看不起本侯了。”陆文翰的面色逐渐趋于平静,眸光环视一圈,冷声道:“传我命,紧闭宅门,侯府上下,任何人不得出入。”“诺!”安排下去之后,陆文翰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取来笔墨,开始书写信件!……郡府。白袍军直接轰开了长偃郡府的大门,一队甲士冲入,直接将整个郡府的官员拿下,长偃郡守李文泽一脸的愤色。“雍王殿下,你是要谋反吗?”“擅自调兵,本是朝廷大忌,尔等竟敢无缘无故,包围郡府。”“本官一定要在朝廷参你一本。”李文泽神色愤慨,望向宁凡的眸光全无惧色,挺着脖子大骂:“当真是无法无天啊,光天化日之下,陛下统御乾坤,尔身为皇子,上不为君分忧,竟敢犯上作乱,图害生灵。”“行此谋逆大举,其罪当诛啊!”宁凡听着他破口大骂,脸上却是露出一抹平和的笑意:“李大人当真是立身堂堂,一身正气啊!”“不着急!”“本王不会动你,纵使是死,也要你死的心甘情愿。”“来人!”宁凡大手一挥,只见魏瑾带着一队锦衣卫大步上前,朗声道:“李大人,你涉险受贿,谋逆,随我们走一趟吧!”“你……你……污蔑!”“本官就任以来,兢兢业业,两袖清风,你安敢如此栽赃陷害?”“本官要进京,要请陛下主持公道。”李文泽一边大喝一边被锦衣卫架出去,宁凡不忘嘱咐一声:“将其押解进京,交由三司会审,让他心服口服。”“诺!”“恶来!”“在!”“即日起,你接管长偃府兵。”“遵命!”……禹王城。皇宫。今日大朝。“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陛下!”“臣弹劾雍王,擅离封地,私自调兵,率军北上,图谋不轨。”自从上任御史大夫胡越被宁凡搞下去之后,新一届御使大夫便低调的多了,听说也是出自世家,一向在朝中存在感很低。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率先跳出来,弹劾已经许久不曾在朝堂上露面的雍王。“竟有此事?”迟重光的话音一落,一众文武皆是面色大变,藩王擅离封地已是大罪,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治上一个谋逆的罪名也不为过。更别说,还擅自调兵,雍王怎会犯此忌讳?林秋石的眸光平静至极,似乎对众人的话充耳未闻,只是静静地环视一圈,又是数道身影跳了出来。“陛下,臣听闻,雍王殿下已经率军包围了长偃郡府,将一众官员尽数缉拿。”“我大禹官员升迁任免,自有法度。”“哪怕是长偃郡守触犯国法,也应传召回京,接受刑部大理寺审理。”“雍王此举,显然是无视国法,请陛下速速召雍王回京。”一众御史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齐齐的出列弹劾,户部尚书陈清河等人则是面色担忧,欲言又止。“此事,朕已知晓,事出有因。”“雍王,乃是奉朕密旨,率军北上,无需再议。”禹皇的一句话直接将一众御史之言堵死,就连林秋石也是神色怔了一下,忍不住拱手出列:“陛下,究竟是出了何事?”“不惜调动藩王北上,可是有人谋逆?”“此事,关乎隐秘,无需多问。”禹皇直接挥了挥手,着众人将这个话题跳过,一番朝议之后,魏英直接宣布退朝。回到御书房之后,禹皇的面色便瞬息沉了下来,怒声道:“这个逆子,真是无法无天,他竟敢对长偃郡府动手!”“陛下息怒!”魏英连忙拱手劝阻道:“殿下既然敢出手,必然是事出有因,况且,雍王殿下北上,是为了锦衣卫蒋大人。”“老奴这两日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陆家在江东的势力,当真是手眼通天。”“不管是庙堂还是江湖,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陛下,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