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诸葛亮的目光,对其微微颔首,然后抬脚便走入一个角落间,爽朗的一笑:“小二,温一壶小酒。”“好嘞,客官您稍候!”小二吆喝一声,眸光也是一再朝着那中年素衣男子身上打量,似乎是看出了此人的不凡。中年人看到诸葛亮的目光始终在自己的身上,未曾挪移,也是露出几分好奇。“孔明?”沈黎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诸葛亮,脸上尽是不解之色,能够让这位如此失态,还真是少见。“哈哈哈!”“沈公,看来时机到了。”诸葛亮也不解释,而是一脸肃色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大步朝着那中年人走去,脸上尽是崇敬之色。“敢问阁下,可是商君?”“你认识我?”商鞅脸上露出一抹讶异之色,不过感受到诸葛亮身上那种血脉相连的气息,眸中也是随即露出一抹恍然,善意的一笑。“晚辈诸葛亮,拜见商君。”“商君大名,如雷贯耳,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真人。”“哈哈哈!”商鞅再次爽朗的一笑,看向不远处的沈黎,轻声道:“老先生可是与你一起的?”“不如坐一桌,把酒言欢?”“正有此意!”诸葛亮含笑点头,随后看向沈黎:“沈公,你一直在苦苦寻觅的扛鼎之人来了,可否前来一叙?”“好!”沈黎也是笑了笑,拎着桌上的酒壶,来到了诸葛亮的身旁坐下,他倒要看看,能够让诸葛亮如此姿态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敢问足下是?”“商鞅!”“商鞅?”沈黎不曾闻其名,一脸不解的看向诸葛亮,商鞅却是笑意吟吟的道:“不过是一位乡野村夫,倒是老先生,怕是非同凡人吧?”“这位乃是当朝右相,沈黎沈夫子。”“原来是右相当面,商鞅失礼。”商鞅起身,不卑不亢的拱手一礼,随之坐下。“沈公,商君乃是当世法家之集大成者,其才略胜过孔明千百倍!”“商君出世,是我大禹之幸!”诸葛亮的神色鲜有的激动,看向商鞅的目光,尽是尊崇之意。“哦?”沈黎的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好奇之色,他在隐居之时,便时常与孔明论道,其人虽刚过弱冠之年,其见识言谈,极其思想,包容万物,深不可测。可却从未见他如此推崇一人,甚至,连那亘古不变的淡然之色,都彰显于表情,言语更是充满了恭维,犹如学生见到学问大家一般,还带着一丝丝崇拜之意。着实令他惊讶。“能够让孔明如此推崇,先生必定是身怀大才,老夫失礼了。”“不敢!”商鞅笑意吟吟,轻声道:“方才,在下在门外静候二位先生之论,没想到,孔明竟是故人,倒是商鞅之幸。”“在下久仰夫子之大名,先生之人善,之教化,深受在下敬佩,当受商鞅一拜。”“商君。”诸葛亮举起酒杯,对着商鞅道:“方才,我与沈公一番言论,仅仅只是站在权术之立场,以大势论之,在于变革一道,术法一途,还望先生赐教。”“赐教不敢当。”商鞅笑了笑,随诸葛亮共饮一杯,笑着道:“方才,二位所言科举制度,倒是令鞅耳目一新,暂且不论,不过,在下听闻,朝廷有意改革军制,不过在朝中阻力甚大。”“便浅谈一二,请二位斧正。”“愿闻其详。”商鞅微微颔首,神色一肃,轻声道:“如今,陛下有意变革军制,其变法之本,无非在于编制,奖赏,将领之上变革,其本意,是为了整顿军制,细化区分,使其战力增强,权力归上。”“以在下看来,军制之变革,与朝中变法,并无异同,皆以法为本,涉及之权术之争,势力平衡,以及旧制与新制之变。”“商君所言极是。”“变法是为图强,新制取代旧制,究其原因,是为了更立于国,立于社稷,立于朝廷。”“大善!”“此正是变法之本意,然,现有之制度,皆是为世家,权贵,望族而服务,欲要变法,势必会触动既得利益者,此正是变法之难也。”“今,雍王殿下灭望族,平世家,铲贪官,除污吏,为下一步的变法奠定了根基,若是鞅所料不错的话,近日朝中两极分化。”“大抵是以现有利益既得者为首的守旧派,抵制变革,打压新法,和以推行变法,推崇新制的清流为首的新势力。”“先生料事如神,正如先生所言,陛下虽然有意变法,可如今满朝文武,大半站在了对立面。”“哎!”沈黎悠悠一叹,脸上也是露出几分无奈之色,他被天下世人推为当代大儒,备受尊崇,可如今,他要触动那些人的利益,势必会走向他们的对立面。称得上一声,世态炎凉啊!“先生,商鞅斗胆问一句,当今天下,治世之本在于何处?”“自然是在于朝廷,在于君王,在于仁政!”“先生之意,当今天下,中原列国,在于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