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武十七年,农历九月廿一,戎城侯焱雀,殁。翌日晨,东焱城,沦陷。大焱,紫荆城。早朝之上,焱皇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走到大殿之中,群臣恭敬见礼。“陛下,昨日南境又传来消息,古帅和南焱军再次向南挺进,而今已经彻底掌控大漓北境。”“臣等,恭贺陛下,大焱万年!”刚上朝便听到群臣报喜,老皇帝的脸上也是红光满面,心情都变得舒畅了许多。“不错!”“古儒不愧是朕的定国柱石,有他出马,朕心甚安。”“陛下,若是以此番势头,恐怕不出三个月,定国侯便能马踏雪月城,活捉漓女帝!”“我大焱之霸业,指日可待呀!”一众朝臣皆是激动无比,若是真的在三个月内将大漓给拿下了,那么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最重要的是,攻取大漓之后,势必会迎来一轮新的势力洗牌,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分配,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人眼红。“报——”“陛下,东境八百里加急!”“嗯?”听到殿外的传呼,焱皇眉头微蹙,低声道:“东境悬剑关出了何事?”“宣!”“末将卫戎军斥候营百夫长,参见陛下。”“昨夜大禹不宣而战,袭击我卫戎军游骑,夜,突派大军深夜袭城,戎城侯率二十万卫戎军殊死抵抗,战至今日黎明,自戎城侯而下,二十万卫戎军,全军覆没!”“东焱城告破!”“轰!”斥候恭敬的跪伏在地,泪水已经顺着面颊打湿了地面,整个朝堂宛如炸了锅一般,轰然作响。焱皇更是面色惊愕的从龙椅上起身,将一旁宦官递上来的战报快速浏览一遍,面沉似水。“焱雀绝笔!”看到为首的四个字,焱皇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快速浏览一番后,将战报狠狠地拍在桌案上,怒喝道:“大禹,安敢犯我边境?”“啊?”“大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出兵我大焱?”“岂有此理!”焱皇面色暴怒,目光环视一圈,朗声道:“丞相!”“臣在!”“如今大禹贸然对我动兵,该如何抵御?”“陛下,大禹此番犯境,显然是有备而来。”“如今,我朝主力军分部南北,不可轻动,而正如戎城侯信中所言,大禹之兵锋,不可小觑。”“而朝中能动用的,恐怕也只有京师九卫了。”“当务之急,还是应派快马传讯定国侯,提防大禹从后偷袭。”听到权稷之言,焱皇也是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目光锐利道:“诸位都说说,该以何人为帅?”“陛下,老臣举荐长青侯为帅。”“哼!”“云溪刚在大漓大败一场,就不要再去大禹阵前丢人现眼了。”“陛下,定国侯在南境,紫云侯在西境,神武侯在北境,戎城侯……如今能用的恐怕也只有长青侯了。”焱皇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沉声道:“难道我大焱除了五大君侯,便无人可用呼?”“陛下,要不请齐国公出山?”“嗯!”焱皇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许:“拟旨,着齐国公率黑焱卫,赤焱卫,及京师常驻军三十万,迎战大禹!”“诺!”“陛下,齐国公毕竟年老体衰,恐心力不足,不如让云溪戴罪立功,挂副帅一职?”这一次开口的依旧是丞相权稷,也只有这位,才敢逆着老皇帝进谏。“准了。”“羽裳为先锋……”——东焱城。宁凡坐于侯府的大殿中,手中捏着一封紫荆城传来的情报,露出一抹唏嘘之色。“不愧是大焱,当真是财大气粗啊!”“眨眼间便能拉起四十万大军,不能比啊!”“这下就算是想南下,恐怕也有心无力了。”看着宁凡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一旁的文士笑吟吟的道:“主公无需担忧,如今东焱城已经拿下了,就算是大焱兵锋强盛,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们重新退回悬剑关罢了。”“呵呵,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文忧。”“说说吧,这位齐国公何许人也!”“是!”李儒微微拱手,轻声道:“主公,齐瑺乃是大焱的老牌将领,最近一次披挂帅印还是十多年前,和胡奴一役,用兵毫无章法,却屡屡能出奇兵。”“风格和冠军侯酷似。”“哦?”宁凡的脸上也是多了几分讶异,笑吟吟的道:“能够和霍去病相提并论,着实是不可小觑。”“主公,据属下的情报,这一次挂副帅的乃是主公的老熟人。”“细说。”“一位乃是主公在大漓的老朋友,也是冉闵将军的手下败将。”“云溪!宁凡一语道破,李儒含笑点头,轻声道:“先锋大将乃是大焱军中的新一代领军人物,名为羽裳,当年在悬剑关一战,追随陈兆冲。”“如今气候已成,一身武力更是深不可测!”“没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