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看他饮酒念诗,心头也跟着发痒。
嗯,想喝点。
聊到快到晚上八点,我起身准备告辞。
眼一低,不由的看向十三爷踩在脚下的报纸。
准确的说,那是他的褥子。
“怎么,这报纸你想要”
十三爷顺着我的眼神看了看,脚下一踢,报纸的版面就完整的露了出来,“拿走吧,爹赏你了。”
我看着版面没有应声,标题印的依旧是粗体字——
‘雷家老幺机场突然昏厥,身形极度消瘦,恐罹患重疾,紧急出国救治’!
这就是乾安口中的新闻
雷家老三生病了
我没心思多想什么,叮嘱十三爷把这‘褥子’重新铺好,抬脚便驱车离开了。
回家我洗了个澡,下楼打开冰箱先吃了根雪糕垫底。
随后拿出一罐啤酒,劈刺打开,揉着后颈喝了一口。
坐在沙发上,点开茶几上的小型收音机,调到我日常听的情感节目。
“……她们是好姐妹,却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她的不幸拜她所赐……”
我眉头动了动,欠身换起频道,这个听腻了。
“主持人,我真要活不下去了,我做梦都没想到这种事情能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他出轨的对象居然是我妹妹,你知道渣男对我说什么吗他说你失去的不过是一段爱情,我不能失去那个孩子,你妹妹的肚子都要显形了,呜呜呜我活不下去啦!”
我喝着啤酒,靠着沙发咯咯直乐。
即使我知道这都是电台找去的托,听起来也乐呵。
“女士,您的情绪先稳定下来,先跟听众朋友们说说,您是怎么发现的男朋友出轨,他对您就没有一点内疚之情吗”
“他内疚个头!他说我妹妹帮他治好了冷淡,现在他都能……”
“万应应,你怎么又听上这种垃圾节目了!”
进门的乾安毫不客气的按下我的收音机开关,“知道我们哥几个为什么都不愿意陪你去平县扫街吗就是受不了你在车里听这种东西,你需要消耗,我们又不需要!”
“所以呢。”
我背身靠着沙发,“哥,你这磕唠的是不是很矛盾”
想当初我在西岭村被村民们拥戴到病病歪歪,嗓子疼到说不出话来。
回来的路上一听这种节目,哎我就能发出声音了!
现阶段我什么节目都听,打架的,扒灰的,两口子不孕不育闹离婚的。
在马路上不遵守交通规则横行霸道的,甚至是卖神药的广告节目……
我全能听劲劲儿的!
越狗血,消耗的效果越好。
正好我天天去平县逮不着母耗子内心焦躁,听着还能缓解情绪,当下酒菜了。
并且从中还能学习到一些新词儿。
刚听的时候里面说什么飞机我都不懂。
还寻思那玩意儿有啥好打的。
欠不欠儿。
结果我用手机一查。
哎呀呀。
奇奇怪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
最近我都感觉自己渊博了,正经学‘负’五车。
乾安懒得理我,一把扯过我手里的易拉罐,“怎么,醉一回就上瘾了”
我没劲儿跟他抢,懒懒的坐着,“有点儿。”
“这事儿都怪韩姨,出的什么主意。”
乾安放下手里的报纸坐到我对面,“要不是她非要教你品酒长见识,你也沾不到酒。”
“怪韩姨干嘛,迟早的事情。”
我揉了揉鼻梁,“师父说过,我长大后可以饮酒。”
“少跟我打马虎眼,我记得三爷是说你二十岁以后才能碰酒。”
乾安横着眉眼,“二十,你还得两年呢,万应应,你真支棱起来了,连三爷的话都敢不听了。”
“错了,师父看我提前喝酒了才会更开心,我有反骨了,都敢逆反了。”
我理直气壮的笑道,“再说我上次喝酒,你坐旁边也没拦着啊,乾安,从我喝下的第一口起,这道闸门就打开了,你们拦不住了。”
“擦,谁知道你败气能这么严重。”
乾安无语的摇头,“回学校参加个告别班会都能被抬出来。”
我低笑出声,是挺无语,近几月我都没回学校,眼瞅着要到大考了,班主任给我来了电话,说是回去参加告别班会,我本来不想去,老师又说,这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班会了,以后奔赴大学生活,各奔东西,也没什么机会再全班坐到一起了。
我心里一抽吧就去了。
活脱脱找虐。
其实一开始还没啥事儿。
班级里的大多数同学都跟我不大熟。
看到我这失踪人口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