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怀疑墨竹,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她。赵弼找来了自己的护卫统领,就是那个身材魁梧,眉间有一个痣的男人,命他带人去将墨竹给抓回来。
护卫统领领命去了墨竹的医馆,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他瞧见一旁的弄堂里有个拎着药包的妇人,下意识地,他拦住那个妇人,询问是否知道医馆里郎中的动向。
偏巧那个妇人昨夜儿子突然腹痛,她急着找郎中去给孩子瞧瞧,走到巷子口隐约瞧见有两个黑影从医馆里出来进了斜对面的梁记杂货。
这护卫统领跟着大皇子多年,自是知道梁记杂货的来历。因为弟弟之事,他查过那家赌坊,发现这背后也有那梁幼筠的影子,所以他一直觉得是梁家人设计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对梁家恨之入骨。
为此,他直接带人冲进梁记杂货,此时的杂货铺里只有两个小伙计,荃叔还在梁府没有回来。两个小伙计见着突然冲进来好几个身着劲装,腰挎大刀的护卫,早吓得瑟瑟发抖,都不用审,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都交代了。不过他们都是打杂的小伙计,只知道昨夜荃叔带着两个小厮回了梁府。
护卫统领正巧没有机会去会一会那个梁家小姐呢,于是带着人径直去了梁府。
岂料梁府的门房和外院的家丁早就换成了三皇子的人,护卫统领在门口叫嚣了半天,那些门房和家丁们只挡在门口冷冷地盯着他,硬是不让他们进去,这动静反倒引得不少路人的注意。大白天的没个由头硬闯也不合适,护卫统领只得咬牙恶狠狠地回了大皇子府,打算在大皇子那里好好告他们一状,让大皇子允了自己夜里过来将他们一起干掉。
赵弼虽然冲动但不鲁莽,他知道当年在苏家做的事情只能做一次,这次梁家有了防备,弄不好将当年苏家的事情揭露出来,自己也捞不着好。
他挥退了护卫统领,把自己关在书房思来想去也没有好办法,最后还是叫人去将白明甫找来。白家行商多年,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暗地里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这事怕是还要他去想想办法。
白明甫在饭桌上直接被人叫走,白夫人有些不悦道:“每次叫你都没好事,这次不知又是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白明甫按住自家夫人,他知道自家夫人对妹妹选择大皇子一直都颇有怨言,可如今他们已经和大皇子绑在了一条船上,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那人如今再是难搞,他们也得硬着头皮跟下去。
他安慰道:“无事,你们先吃,我去瞧瞧,如今事多,大皇子难免着急,安抚安抚便好。”
白夫人知道这会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叹了口气起身替自家夫君理了理衣袍,又塞了口点心到他嘴里,说道:“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先吃口垫垫吧。”
白明甫嘴里塞满了糕点讲不出话,他笑着拍了拍老妻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安心。两人相守多年,默契自然不言而喻。
白夫人笑嗔着将人推了出去,可回过头来,她的脸上却一片凝重。她陪着夫君在外摸爬滚打多年,自然不是那些无知的后宅妇人。她知道如今的大皇子随时都有可能狗急跳墙,白家现在看着繁花似锦,但实际已经是风雨飘摇了。
白明甫回到家已经快到宵禁时分,白夫人却并未睡觉,而是靠在榻上等着他回来。
“怎么还不休息?这几日不是总喊精神不济吗?”白明甫替老妻拉了拉盖在腿上的丝被。
见自家夫君回来,白夫人强打精神坐起身来,问道:“怎么弄到这么晚?大皇子找你所谓何事?”
白明甫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自己一边解着衣服一边说道:“大皇子说有些重要的信件落到了梁家那丫头手中,让我想办法把她除掉或者将信件弄回来。”
白夫人一惊,猛地从坐直身子问道:“是子衿阁的那个丫头?”
“嗯”,白明甫点点头:“这丫头真是不简单,如今似乎傍上了三皇子,想动她还不太容易。”
“这次怎的让你出手?以前不是说好我们只管帮他银钱上的事情吗?”白夫人有些不高兴,如今这大皇子的要求越来越过分,这是要将白家也往那死路上逼啊。
白明甫揉揉眉头,有些无奈道:“有什么办法,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不帮他,到头来也是陪葬的份。”
听了这话,白夫人有些怨怼地捶了他一下,说道:“当初就让你不要听你妹妹的,如今真真是回不了头了。若是真出了事,我们两个老的倒也罢了,你让孩子们怎么办?”
白明甫心中也后悔得紧,但是当初妹妹也是为了家中的生意才委身入了宫,她那般求自己帮她,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岂好弃她于不顾?事已至此,再说后悔的话已然无用,他也得做好两手准备了,妹妹再亲,总也不能拿这一大家子的命去填。
想到自己的孩子们,他忽然问道:“对了,上月你说艾儿出门游历去了,如今到了哪里了?”
半个月前白艾留了张字条就突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