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被掳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梁老太爷的耳朵里,梁老太爷虽中毒不深,但终究是亏了身子,听闻此消息更是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但他依旧咬牙硬撑着将梁二爷、梁二夫人和苏宁筠叫进了自个儿的屋子。
“到底怎么回事?”梁老太爷看了眼哭得近乎虚脱的苏宁筠,转而问向一旁的王氏。
王氏管家多年,也是个利落的,三两句话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处置交待清楚。
梁老太爷沉默半晌,忽地冷笑了一声看向一旁的梁二爷问道:“云生,这事你怎么看?”
梁二爷想了想,说道:“最近府中的守卫添了一倍,还有宁筠从京师带来的三皇子的护卫,这般还能在大家眼皮子低下不动声色地将孩子带走。况且父亲和母亲中毒也着实蹊跷,想来府中定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
“你觉得会是谁呢?”梁老太爷眼神锐利地看向二儿子。
梁二爷张了张嘴,似是有些不好说出口,一旁的王氏却不惯着他们,脱口而出:“定是老四家的干的,今日就属她举止最为奇怪。孩子出了事,偏就她去净房躲了开去。”
“可我今天问了她了,她死活不承认啊!”苏宁筠抽抽噎噎地说道,她也觉得这事定与四舅母脱不了干系,但她没有证据,苏氏不认她也没有办法。
梁老太爷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认不认可不由她说了算。”
当天晚上,府里就传出消息,说王嬷嬷经过郎中的诊治伤势稳定了下来,估摸着后半夜就能醒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四房屋里。
苏氏在屋里转来转去,看着一旁靠在榻上吞云吐雾的梁四爷气就不打一处来:“抽抽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这么安安稳稳地在这抽烟!”
梁四爷享受地缓缓吸了口烟,咂咂嘴道:“急什么,你不都说了事情做得隐蔽,瞧见的人都被灭了口,他们抓不着证据能拿我们如何?”
“你还说呢,没听见外头传那个王嬷嬷快要醒了,她可是跟我们抢绿萝才被打晕的,若是她醒了,定然会告诉他们是我们抢走了绿萝。”苏氏心中着急。
当时她想引着王嬷嬷带绿萝去角门处,哪知道王嬷嬷机警,见着快到角门处,忙抱起绿萝就要往回走,苏氏着急去抢孩子,情急之下拿石头砸了她。
这下梁四爷也紧张起来,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宝贝烟杆了,“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什么?你怎么做事的?要是那个嬷嬷当真醒了,往老爷子那一告,我们都得死!”
苏氏白了他一眼,这个她当然知道,不然此刻怎会如此着急,早知道那时候就再用点力,直接把人砸死一了百了。
但现下也不是后悔的时候,她看着自己那不成气的夫君,压着心中的不满说道:“夫君,您看这......”
梁四爷咬咬牙,眼中满是杀意,他侧掌凌空做了个劈砍的手势,说道:“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夜深了,府中各房都逐渐灭了灯,整个梁府重新归入了平静。一个瘦小的身影潜伏在黑暗中,悄悄摸向了靠近西角门的厢房。
厢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屋里的摆设很是简洁,透过清冷的月光,隐约看到靠近角落的床上侧躺着一个人。那个瘦小的身影左右望了望,见周围没人,一个闪身进了屋子,还不忘悄悄将门给带上了。
床上的人似乎沉沉地昏睡着,完全没有发现危险的逼近。那个瘦小的身影一步一步靠近,就在半步之遥时她忽然掀起床上的被子向躺着的那人脸上盖去。
就在被子落下的一瞬间,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她一惊,定睛看去,却见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到了床上。这时屋里突然灯火通明,一群人举着火把或者灯笼冲了进来。
床上那人挣扎了两下,发现只是徒劳,自己陷入了别人的陷阱。她认命地闭了眼睛,这下自己怕是真没活路了。这人便是苏氏身边那个陪嫁的婆子。
苏宁筠突然拨开人群冲了进来,“啪”,结结实实地给了那个婆子一个巴掌,怒吼道:“说,你们把绿萝藏到哪里去了?”
绿萝被掳已经过了五个时辰了,苏宁筠只要一想到她可能遭受的事情,心就仿佛在被凌迟,一刀一刀地割得血肉模糊。
主院里,梁四爷和苏氏连同那个婆子被捆着跪在地上,梁老太爷和梁老夫人拖着病体被人扶着坐到了主位,其他众人分列两侧。早在那婆子被抓时,她就将梁四爷和苏氏给供了出来,这样没有底线的人是不能指望她会扛下一切的。
“说,你们把那孩子弄到哪里去了?”梁老夫人抖着手指着苏氏,一场大病加上半宿的忧虑,如今她真是强弩之末,但还是强撑着出来了。
苏氏偷偷瞟了眼身旁的梁四爷,见他早被吓得双眼放空,心知这个男人是指望不上了,只得低声说道:“在,在白家人手里。”
说完,她似是还怕别人不知道哪个白家,补充道:“就是京师那个皇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