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似乎又察觉到于理不合,便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刚才本王见你摆放那些香铲和香勺时,一直用的左手,若没看错,你右肩应该有伤吧?”孟舒如实回答,“王爷慧眼如炬,民女肩膀前几日因上山采取调香原料,不小心撞到山壁,伤到了。”“确定是自己撞伤的?”“王爷此言何意?”“本王听说,谢景初到上京已有半个多月了。”因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孟舒本不想在此时提起这些的。“小侯爷是王爷的外甥,他到京与否,王爷又何必同我说起?”沈淮序起身,朝她案前走近几步,“他……可有因当年之事为难你?你身上这伤……”“王爷。”孟舒打断,“民女身上的伤确实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不信王爷尽管去查,民女在前来寒山之时,是否去过岱舆山?”见她如此笃定,沈淮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是本王过于唐突,孟姑娘还且在这里安心调香,门口皆是本王亲信,待调好后你尽可交予他们。”孟舒起身行礼,“王爷慢走。”沈淮序离开帐篷没多久,就有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姑娘,这王爷让奴婢给您送来了上好的创伤药,用过一次便能大见功效。”孟舒皱了皱眉,本想着拒绝,但眼下这样的处境,若她过于疏离与冷淡,倒显得有些不识抬举。关于沈淮序她不了解,虽说表面在帮她,可这种帮衬没有正当的理由,总会让她觉得心里不安。“劳烦你跑一趟,还请帮我谢过王爷。”孟舒收下了这瓶药,侍女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出去了。要说起来,这里香粉准备的倒是齐全,她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有些疲累的舒展腰身,打算先活动一下筋骨再继续调。旁边桌子上有下人送进来的吃食,她一直没顾得吃。看向帐篷外,此刻已是深夜。不知谢景初是否还在天香楼里等她?想到这,孟舒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声。她竟真的信了,谢景初想和她好好聊聊,给她机会解释当年的事。要知道,像谢景初那样骄傲的人,当年她的抉择是让那个男人记恨一辈子的。是那种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抵消他半分恨意的。他叫她去天香楼,多半是又想好要怎么折辱她罢了。-另一边天香楼里,谢景初一直在雅间坐到酒楼打烊。期间好几次小厮想提醒什么,但在察觉到房内之人散发出来的慑人气息之后,又被吓得连进都不敢进。还是酒楼掌柜的亲自来说明情况,他这才意识到是何时辰了。“这位爷,酒楼该关门了,您在这坐了足足几个时辰,怕有些累了。”掌柜的言语试探,“现下我们还有上好的房间,爷是否要移步休息?”谢景初阴沉着双眼,“现下什么时辰了?”“已经亥时了。”掌柜的回答。他又看向身后的宋潇,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你确定将我说的都转述给她了?”宋潇捏了一把汗,“回禀爷,一字不落的全都转述给孟姑娘了。”“那她当时怎么说的?”“她说……会好好考虑,听那口气应该会来,许是遇到什么事,或者身上伤势严重,这才导致没能及时应约?”谢景初猛地站起身来,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先回去!”话落,主仆二人大步流星的往回赶。可赶到谢氏园才发现,孟舒根本就不在这里。砰——谢景初一脚狠狠踹在下人房的门板上,其怒气断然不可消。“她人呢?”宋潇无奈至极,“这……属下不知,属下将邀约之事说与孟姑娘之后,一直跟在爷身边,未曾回来过。”“去找。”谢景初语气阴沉,“揽月阁也好,还是她之前住的那个破房子也罢,立刻把人给我找回来!”“是,属下这就去!”宋潇不敢有片刻的耽搁,紧忙就要出去找人,偏偏这时倪知鸢听到动静,小跑了过来。“爷,真是您回来了?”她一副娇滴滴的要往谢景初怀里靠,却被男人冷冽警告的眼神给吓的缩了回去。倍感委屈的努着嘴,朝屋内打量一眼,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是孟舒那个死丫头回来了,还说呢,被明王的人带走,怎能这么快就回来?”听到这话的宋潇顿时止住脚步,一脸震惊的回过头来。谢景初则一步步逼近倪知鸢,似是地狱里刚刚爬出的修罗,浑身散发着寒冽瘆人的气息。“你刚才说什么?”倪知鸢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她注意到了男人的反常,咽了咽口水又重复一遍,“奴家是说,今日回来时恰巧碰到孟舒急急忙忙的出门,然后就有一个自称是明王身边的小厮,说是王爷现在需要她,她想都没在哪个就上了那人的马车,随着一起走了。”“你给我闭嘴!”谢景初怒吼一声,直接给倪知鸢吓得魂儿都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