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你二大爷”
紧张而严肃的朝堂上,突然一只黄褐色,带着新鲜泥土气息的草鞋飞进大殿,直直朝着站在前排的首辅后脑勺砸去,中气十足的声音随之响起。
众人被这突如奇来的一幕惊得“目瞪狗呆”,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扛着锄头,身着底层农家人才会穿的补丁累补丁、满是泥斑的葛纱短衣,下身是沾满泥土的灰色长裤,裤管卷到膝盖上,一只干涸开裂有着无数旧伤疤的大脚,穿着和精准砸中首辅后脑勺同款草鞋,另一只脚光溜溜的,不用问,草鞋在哪,朝堂内一众文武百官长眼睛的都看得到。
首辅气得直哆嗦,指着半点都无皇家人体面的七皇叔,你你你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你个屁,年纪一把不好好退下来,回家颐养天年,一再贪恋权势,在朝堂上吆五喝六个屁啊。”
七皇叔完全没有皇家人的自觉,更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一手扛着锄头一手叉着腰,在首辅气得囫囵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时,张口就怼得他差点吐血。
“皇……皇上,七皇叔他无视礼仪教法,公然藐视圣上,请皇上降下责罚。”
“求皇上责罚七皇叔。”
“臣复议。”
“臣复议。”
向来为利益互相竞争的文武百官们,此刻呼拉拉跪了一地,纷纷奏请皇上责罚七皇叔。
皇上神色淡漠如雪,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只冷眼看着他们。
“呵,责罚我,来来来,我们好好在皇上面前扯掰扯掰,看皇上是罚我还是罚你们。”
“首辅,就你先来,一年前你三番五次阻着拦着户部拨款给边境战士,害得边境将士在敌国来犯时,整整折了三万精锐进去。
不出一个月,你提议建造太学馆,明着是为朝廷培养读书人,实则太学馆建了拆、拆了建,至今一年了,那块被你划拉出来的地都还空在那,上头就立着几块夯,草长得都快比人高了,地基都还没打夯出来,也不见几个工人在那块地上干活。
我就问,你从户部抠出来的那笔建馆的钱呢?去哪了?别给你这老货私吞了吧。”
众人闻声色变,那场战事确实让边境将士折了不少进去,使得皇帝在朝堂上发了大怒,将那时的户部尚书撤了,从下边提了个侍郞上来,顶了尚书的位置。
原本有意往上位置挪一挪的人,被皇上措不及防的一手,打得七零八落,啥也没捞着。
首辅自知于那件事上有亏,无什好辩解的,只能任由七皇叔捏着他的把柄,一个劲的突突突。
怼完了首辅,七皇叔调转目标对准御史台开炮,“身为御史,推鞫狱讼、弹举百僚、知公廨事、总判台内杂事是你的职责,你天天弹劾别人,怎么不弹劾下你自己,后院起火,宠妾灭妻,嫡庶不分。自家一滩子烂事都处理不好,还把手伸到皇家来,你可真是狗胆包天啊。”
被七皇叔突突的御史大夫脸色由红转黑,由黑转白,被七皇叔的话砸得扎扎实实。他确实偏宠一些小妾,冷落了妻子,但还不至于嫡庶不分,宠妾灭妻,七皇叔这纯属是在污蔑他。
眼见御史大夫朝着高台上的皇帝重重跪下,求皇上还他一个公道。
七皇叔可没打算让他有颠倒黑白的机会,当着一众官员的面,直接告诉他,他嫡妻被妾室逼得差点悬梁自尽,还好被贴身丫鬟及时发现救了下来。如今御史大夫的嫡女正狼狈的跪在顺天府的大堂里,卑微的乞求府尹派人将一干涉案人等全都拘捕归案。
御史大夫被人当众掦开遮羞布,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两眼一黑,竟是生生气晕了过去。
接着是钦天监,“你说你个钦天监监正主要职责是观察天象、编制节气、推算历法。可西边闹旱灾,东边水患连连,你们钦天监不仅没能通过天象的变化提前示警,反而还散布皇帝不得上天属意,让万民对皇上心存不满,从下至上纷纷要求皇上下罪己诏。你想干嘛?想篡位让谁上?”
七皇叔把自己手下查到的消息在朝堂上公布于众,这相当将钦天监监正,推到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公开处刑。
娘的,让你黑皇帝,傻逼玩意。
先皇曾给钦天监官员多大的殊荣,‘哪怕钦天监官员犯罪,都要从轻判处’。
可这一任的钦天监监正,脑子跟被驴踢了似的,好好的特权不享,拼命在给自己揽事,在灭九族与流放三千里之间反复横跳,简直有大病。
钦天监监正两眼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
他一倒,周围一众官员惊呼声响起,“七皇叔,你怎么把监正给气晕过去了?都是同朝为官,你这么说话不是想要他的命吗?”
众人像是抓到了把柄,齐齐指责七皇叔。
七皇叔一甩下巴上的胡子,开启冷嘲热讽模式,怼人不带脏字,把官员们气的直跳脚。
但几个脑子灵活的,怕七皇叔也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