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弦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这辆马车,随之,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
丫鬟忙钻入车里,亦不知是同她的主子说了什么,接着又探出脑袋来,朝着苏允弦和严敏他们又道:“我家小姐说了,盛情邀请公子入府一叙。”
“你家小姐是谁?”严敏说着,还一直用眼睛往马车里瞄着。
“我家小姐乃是当今谭县令家千金,谭熙儿。县令大人家的马车,你们都不认得吗?”
小丫鬟俨然一副狗仗人势的做派,站在马车边儿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严敏,嗤之以鼻的说道。
苏允弦一直都在静静地观察着敏敏的言行举止变化,他故不作回应,目的就是想看看,敏敏打算怎么办。
“哦,这样啊,那允弦你去吧,我回家了。”说着严敏快速的站起身来,将那两袋子栗子往怀里一揽,转身就要往小院儿方向走。
这次,允弦不仅是没有追上前来,且还反常的对她嘱咐道:“敏敏,路上小心,我去去便回。”
哈?
严敏气恼极了,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朝着家中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她越想这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儿。
先前的时候谭县令来家里提起过一句,说是家里有个闺女,年纪同他们差不多大。
加上之前她也听闻大哥说起过一两句,这谭县令家就在荆州城的朱雀大街住,据说那宅子可是气派,这个谭熙儿可是谭县令家最小的闺女,打小便是集聚万千宠爱于一身。
允弦说他有了中意的人,难道他跟这个谭小姐先前就已经相识相知了?
严敏手里的栗子被她重力一掐,直接连肉带壳儿分成了两块。
唉,这就是她苏婶儿说的,儿大不中留,就是这个意思。
手里的栗子,也不知道为啥,也没有那么香了。
出于礼数,苏允弦是没有资格与这谭小姐同乘马车出行的,可这谭小姐行事作风却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大街上她竟主动邀请苏允弦同车出行。
“苏公子,你便快些上来吧,我家小姐可是说了,你若是不上马车的话,就是瞧不起我家小姐。”小丫鬟站在马车边儿上,憋着一脸坏笑,瞅着苏允弦说道。
干杵着站在路边儿上许久,苏允弦仍是不为之所动。
彼时马车里的人儿早已是按耐不住,一把掀开门帘子,气恼的白了外面站着的苏允弦一眼,“不识抬举,那你便走着吧,前面的百花茶楼二楼雅间儿见。”
苏允弦生疑,这谭小姐找他何故?还这般火急火燎?
但他仔细一想,不过就是一介女流,又能拿他如何?倘若真有别心,也好当众说个清楚。
待到苏允弦前来百花茶楼时,那谭熙儿早已等候多时了。
他推门直入,只见这谭熙儿一袭赤红长裙坐在桌前,一手托着脑袋,娇嫩的小脸上一脸的沉重。
见着苏允弦前来,谭熙儿忙坐起身来,急切的对其说道:“听闻我爹说你学识渊博,三日后便是乡绅们举办的什么赏诗会,你快帮我作两首诗!”
这谭小姐大庭广众之下找他来,就是为了让他帮忙作两首诗?
只怕是其中有诈……
“我为何要帮谭小姐,学院师兄颇多,各个都才学深……”
未等允弦把话说完呢,这谭熙儿一句话就怼了过来:“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名气大么,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忙,我就跟我爹说你约我来百花茶楼,你欺负我。”
苏允弦瞟了一眼门外站着的打手,这谭小姐同谭县令说他欺负她?亦不知这借口她爹可能信得过……
“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磨磨唧唧的啊,就作诗两首又不是要你干啥,这样你给我作两首诗,回头我送你一本太子太傅岳太傅诗集。”
太子太傅的诗集!
若能得此书,对允弦可是百益无一害。
“好。”苏允弦也姑且算是同这谭小姐达成了一致,同意了帮她作诗两首。
允弦一边在写诗,一边用余光瞟了眼这谭小姐。
这个谭熙儿,哪里有半点世家小姐的作风,大腿敲在而腿上坐在那椅子上,一只手端着一只瓷杯,眼睛一直往他腰上那把弩上瞄。
“你这玩意儿倒是怪稀奇的,干啥使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呢?”说着,谭熙儿就要伸手去拿。
苏允弦忙大手一挥挡在了自儿个的腰间,他有些愠怒的瞪了那谭熙儿一眼,“望谭小姐自重。”
“不给看就不给看嘛,瞧你小气的。”说着谭熙儿正欲将头转向别处,赶巧儿了这么一瞅,瞧见了允弦腰上挂的那个鸳鸯荷包。
谭熙儿捂着小腹笑的前仰后合的,“你这荷包是自儿个绣的吧,可真是丑的出奇。”
苏允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怒视着谭熙儿,一把将笔杆子往桌上一扔,怒道:“小姐这忙,小生帮不了,还是找他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