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看到步云时明显的为之一愣,这人都已经自爆身份了,为什么允弦还能容忍他留在苏家?
她并没有先去找到步云,反倒是直接去找了允弦。
苏允弦方才洗漱完穿着内衫站在屋里,拿着一条帕子正在擦拭着脸。
“允弦,你知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谁了?”严敏一见着苏允弦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苏允弦眉头紧蹙,伸手将手里的帕子搁在了架上,随之开口问道:“谁?”
“我竟然在咱们家里看到步云了,步云竟然还在咱家?他没走?”严敏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允弦。
“是,是太孙的意思,我也同意了。”听了敏敏的话后,苏允弦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严敏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头,允弦同意了……
所以,步云是留下当做他们二人之间通讯的信人?
见着敏敏一脸忧虑,苏允弦想了想后,又道:“太孙的手腕儿确实厉害,此人的底细也被他清理的一干二净,确实适合为之所用。”
他此时眉心也竖起了一道川字,联想到步云来到了苏家之后,他几次三番的派人去调查,结果都是一无所获,正是因为步云那干净的好似一团白纸似的背景,所以引起了他的深思。
步云是太孙的人,也合乎情理之中。
次日清晨起,严敏再看到步云,便像是往常一样的淡定,也似往常一样的带有一丝防备。
毕竟此人是太孙手下的人,她觉得,还是不要将家里的老底儿全都告诉外人的好。
这段时日在白先生的悉心教导之下,谭熙儿对医术上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
“我说你是不是为了你的沐煜哥哥啊,所以才变着法儿的学习医术。”严敏心满意和的看着谭熙儿调配出的面霜,接着慢悠悠的打趣儿道。
谭熙儿的面色绯红,一把将那面霜夺走,接着慢吞吞的说道:“日后勿要再拿我和沐煜开涮了,我,我和他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这种身份,想和他成婚,只怕是天方夜谭了。”
彼时的谭熙儿,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的场景,大雨滂沱之下,沐夫人看着她,那一脸嫌弃的神情。
纵使平日里的谭熙儿是嚣张跋扈了些,可她这人心里却是对任何事情都拎得清的。
换做是先前,她想要嫁给沐煜,那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眼下……
“你怎么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咋的,沐煜欺负你了?”从身后走出的严锦玉,张牙舞爪的挥了挥拳头,又道:“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含蓄了,先前也不知道是谁追在沐煜屁股后面,左一个沐煜哥哥,右一个沐煜哥哥的喊。”
严敏白了锦玉一眼,随之给他留下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据闻,今儿个正是那‘贵妃’移驾回宫的日子,特意给了王知府一些赏赐,还施舍了徐州百姓一些米面粮油,城隍庙处的那些难民们也都被特赏,在城郊处盖了些收留难民贫农的房屋,不收赁钱。
贵妃此举,可谓是在民间大获人心。
至于那绿芜的尸首便一同随着贵妃,被带回了京城。
原先说是要在徐州请仵作解剖的,可‘贵妃’的意思却是不让,说是人死了也不得安生,怎的也要留着全尸回去。
贵妃一走,这宵禁便要被取消,城中热闹非凡一片,人们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神情,无一不赞颂这贵妃深明大义,菩萨心肠。
“也就糊弄糊弄这些无知的老百姓,还说什么菩萨心肠,那就是个蛇蝎妇人!”说着,柳四娘还坐在椅子上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
宵禁才取消的那一日,城中正好举办了花灯祈福会。
大街上人来人往,可是饭馆儿里的生意却萧条冷清。
严敏一只手撑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反复看着门口小巷里空无一人,她坐蓐针毡一样。
“也就这么一日,人们都去凑热闹了,待到明儿个生意必然要好起来,你别着急。”允弦说着,从后院儿提出了一壶温酒漫步走来。
最后一桌客人草草吃完了饭后也要走了,严敏瞧着空落落的饭馆儿,可是欲哭无泪啊!
正在此时,门外径直走入了一个身着黑衣戴着斗笠的男子。
高挑的身形一入门,严敏便一眼认出。
苏允弦和她几乎是同时向那人投去了目光。
“一碗小面。”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接着来人便直接走入了后院儿坐下。
大彪看着那人,高呼一声:“客官,那后院儿是我们自儿个喝茶的地儿,您在外面吃饭,可好?”
元清逸站在原地怔了怔,回眸瞥了身后的苏允弦一眼。
紧接着,苏允弦站起身来,朝着大彪摆了摆手。
严敏见状,她原是识趣儿的想要躲开,毕竟这里可不比现代,男人谈论事情的时候,她还是避开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