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一句的是,这斋月楼的厨子据说是来自江南,做的菜系最拿手的就是咸甜口儿的。
甚是合严敏的胃口。
“别说,这斋月楼就是有本事,十几年来菜都是这一个口味,咸甜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苏山也是,见着菜品一上,倒是不长记性的把来时路上发生的事,全都抛之脑后去了。
一旁的苏娘子才不理会他,只顾一个劲儿的乐呵,时不时的还暗示着严敏:“敏敏,你爹喜欢吃这个拔丝地瓜,多给你爹夹两块。”
这边的楚浩然看着满桌子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假惺惺的装做自己负罪感满满:“说来真是惭愧,我弦弟还在太学府苦学,我们这……哎!”
严敏轻哼了一声,伸手假装要去抢夺楚浩然手里的碗筷,倒是没想到,这小子比谁身手都好,都要快!
“刚刚还说对不起你弦弟,这会又开始护食儿了,你说你。”
听着他敏姐这一番吐槽,老实说楚浩然确实还怪不好意思的。
苏娘子干咳了一声,私下里又对着严敏好一番挤眉弄眼的使眼色:“敏敏,我可跟你说啊,咱们苏家干事儿向来那都是不拘小节,要做就做!要干,就干个大的!”
旁人不知道苏娘子这时候忽然莫名其妙说这些话什么意思,严敏还能不清楚啊?
“娘,爹,你俩都别多想,我请二老吃饭,就只是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而已,至于铺子的事儿,等我以后赚了钱,就买上一条街的铺子全给打通了!气气派派!”
严敏的唇角微微上扬,脸上都漾着灿烂笑意。
苏山仔细研究着人家斋月楼里的菜品,样式儿,摆盘儿,半晌总结道:“我觉得,咱家的饭馆儿吧,也得改进改进,就比如说人家这个翠玉盘子装的菜,那就算是只往里放上一勺豆腐乳,寻常人也会像,是不是镶金边儿的豆腐乳……”
这话说的……
严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不禁慢声反驳道:“爹,咱家饭馆儿做的,就是价格公道,口味一流,咱又不是做那一锤子买卖的,经济实惠接地气儿才是真理!”
“对对对,敏敏说的对,咱做的是长久的生意!不过也确实,徐州那地儿不比京城的冤大头多,吃顿饭一掷千金也毫不在乎。”苏山抚着胡须,若有所思地顿了顿。
苏娘子趁火打劫的功夫也不是一两日练就的,就此顺坡下驴的可就直接了当的说道:“你算是说到了正点子上了,京城的钱那么好赚,山哥儿,你说咱敏敏那铺子若是能开的再大些,岂不是生意会更好!赚的不就更多了……”
话听上去似乎是没毛病,可苏山却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呐!
“娘子这话……”苏山一脸愁容,带有一丝哀怨的往四周瞄了一眼。
唉,可怜他这就连想找个救星,都难寻。
“那一个铺子能值几个钱,你回头给敏敏和弦儿把那铺子开大些,真生意做起来了,咱以后岂不是都不用管他们一家三口吃喝拉撒的了……你不也能早点撂挑子,没事养养鱼,种种花儿多美的事儿啊。”
纵然苏娘子说的是天花乱坠,可苏山却稳心不动,哪儿哪儿都是挺美的,那不,得从他兜里掏银子啊!
“娘,你那时候怀着允弦,有啥注意的么?”严敏私下里对苏山暗递眼色,示意让岔开话题,接着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她娘的盘中,又说道:“我这几日胃口渐渐好些,比刚开始那阵儿强多了。”
苏娘子定下心来仔细的想了想,一脸作难的陷入了沉思:“要说这注意的,倒也没有,我那时候怀着弦儿,还是照喝酒不误,不过啊,你可别跟娘学,后来我才知道,那怀着身子的时候喝酒,是能喝出来个痴儿的!”
听着苏娘子的话,严敏这刚夹起菜的手,瞬间停滞在半空私下里她还有些心怀芥蒂的摸了摸自儿个那小腹。
苏娘子切身说法,道听途说的给敏敏讲了许多,之前在别地儿听说的闲谈。
“咳咳,娘,我吃饱了,你跟爹看看有啥不够吃的,咱再添点菜。”严敏干咳一声,憋着笑,对苏娘子说道。
可苏娘子这话茬刚刚被引起,正是上头的时候:“敏敏我跟你说啊,这个老鳖,也不能吃,人家说吃了之后那小娃娃要在屁股后面长乌龟尾巴的,还有兔儿,兔儿肉也不敢吃……”
听着爹娘说的头头是道的,尽管严敏未曾亲眼所见,但也觉得怪吓人的。
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不假,但严敏听了这些之后仍是感觉不寒而栗。
要说是妖邪一说吧,那倒也不大可能,最大的可能性那就是这兔子啊,或者是甲鱼之类的体内有什么病毒,再或者就是人本身的染色体异常,才导致生出了畸形儿。
怀胎十月,何其煎熬啊!这儿连个b超都做不了。
“我看还剩了这么多的饭菜,这要是留着岂不是糟蹋了,不如再让他们上一壶酒吧,阮阮,咱俩再来小酌两杯……”苏山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