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苏允弦淡淡的应了一句后,便加快了步子,随着阿银一块进了衙门。
今日这衙门的门外有重兵看守把持,里里外外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常振南早已在此等候已久,见着苏允弦安然无恙的过来,他才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我审了一轮,不过,那帮人的嘴很严实,什么都问不出。”
“我来。”
说罢,苏允弦便疾步匆匆的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这也不过短暂数日的功夫,大湾县衙门的地牢里,可就关上了这么多人。
原本跟鬼宅似的,荒草丛生的衙门,如今倒也有点衙门的样儿了。
昨日对苏允弦行刺的那些人,逐个被分开关押在地牢里。
不过,这些人像是早有准备,视死如归一般,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苏允弦随便提了几人过来审问,无一例外,全都跟哑巴了似的坐在那。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即便是不说,我也能查得到,你们幕后的主子是谁。”苏允弦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严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堂堂男人,脸上被烙下了一个大大的奴字,这滋味儿定是生不如死……
男人被苏允弦强行将脸给掰正,他恶狠狠的剜了苏允弦一眼,怒不可遏的呵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阿银快步从外面进来,垫着脚,在苏允弦的耳畔小声喃喃了两句:“常总督已经派人在历年奴籍册子画像里核对了,并没有看到和他们这帮人长得相像的……”
难道说,眼前的这些,全都是死人?
苏允弦将阿银唤来身侧,又朝他小声喃喃了两句。
“啊?”阿银一脸的惊慌失措,顿了顿后,还是连忙下去照办。
“若是老实交代清楚,你们尚且都还能有一条活路……”
未等着苏允弦将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就只见着面前的男人一脸猖獗的狂妄一笑。
男人冷哼一声,斜睨打量了苏允弦一眼,“你们这些当官的,嘴里能有一句实话么?”
顷刻间的功夫,他从嘴里喷出了一口黑血!
黑血溅射一墙,甚至,就连带着苏允弦的衣裳上也被粘带了一些。
接着,便直接倒地不起。
常振南火急火燎的召来了大夫,正欲给此人把脉看脉象之际,忽的又听到地牢中的狱卒,高呼了一声:“总督大人,不好了!昨天带进来的这帮黑衣人,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
眨眼间的功夫,这些黑衣人全都是口喷黑血,暴毙身亡?
苏允弦脸色阴沉的俯下身来,他将面前已经暴毙的死士嘴巴掰开。
糟了!
昨天他命人验身的时候,却遗漏了嘴巴。
这些人事先就已经将毒药含入了下舌,只要遇上情况不妙之际,直接服毒自尽。
“请仵作。”常振南大手一挥,朝着身后的亲信吩咐道。
却不料,苏允弦挡在了他的身前,摇头制止道:“不必请仵作了,他们都是自行服毒自尽的。”
忽的,常振南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即刻火急火燎的朝着身后的男人嘱咐道:“吩咐下去,看好了盐坊的那一帮工人!”
苏允弦故意没有太过声张的让常总督跟他先一道从这地牢里出去。
赶巧这节骨眼上,王嵩拖沓着病恹恹的身子正朝着地牢的方向走来,撞上了苏允弦和常振南二人。
“二位大人,怎么样,可查出了什么?”
王嵩一脸急切的看着他们问道。
常振南怒不打一处来的甩了甩长袖,又怒哼一声,道:“好毒的心思,事情败露,全都服毒自尽!还真是够狠,直接来了个斩草除根!”
一听这话,王嵩面色骤变,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那,那我们先前的努力,岂不是又白费了,这,消息到了这儿,岂不是断了线了……”
“不急。”苏允弦打量了面前的王嵩一眼,顿了顿后,又道:“王大人先下去好生歇着去吧。”
常振南这急性子,焦急不已的又瞅了瞅苏允弦,“苏太守以为,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的好?”
苏允弦的眸光凝视在身后的地牢中,良久,他才收回了眸光,低声道:“先找人,把地牢里方才死的那些,全都画个画像出来。”
“这个,我会!”王嵩自告奋勇般的高声说道。
旁的事儿,他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毕竟他又不能打,又不抗揍的,若是就连这点小事儿也办不好,他还在这儿杵着干啥,不如真是告老还乡,回老家种地去了。
就连阿银也提议,这衙门上下,要说画画的最好,除了这王县令之外还真是找不到第二人了。
此刻漆黑的小屋里。
苏衍之站在窗前,将那只信鸽放飞后,漫步走到了蓝衣男子的身侧,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