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固然是一个好主意,采家的梯子,就是自己用粗壮的竹子砍了之后用麻绳儿自己绑的。
毕竟寻常人家,除非自己会一点木匠的本事能耐,不然,这出去买个纯纯实木的梯子,也得花费不少钱。
“嘿咻,嘿咻!”
“走,一二,一二!”
苏愉辰他们也学着这长街上巡逻的官差似的,嘴里喊着口号,步伐整齐一致的朝着城外的野林子走去。
路过的官差,瞧着这帮娃娃,各个都笑的前仰后合的。
“小公子他们这是打算搞什么呢,瞧瞧去?”
“你不要命了,咱这儿还正干着活儿呢!”
几个官差随口闲聊了两句,便疾步朝着前面东边的大瓦街走了去。
采阿妹站的老远,用着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苏愉辰他们朝前走着,最后,将目光锁在了小昀儿的身上。
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件弟弟穿着的长裤,上面满是泡沫。
忽的,院儿里传来了采老太的一声高喊:“阿妹,阿妹,我刚刚说了我要喝茶,你给我烧的茶呢?”
平日里,看似采老太对这帮孩子们各个都是和蔼可亲,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重话。
甚至就连先前这城中百姓周结在一块游街的时候,采老太也是秉承着一种中肯的态度。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见,人人都说好的阿婆,在家对待自己的亲孙女儿,竟然是这般的……
“奶奶,我手头就只剩下了这么点活儿,我想着,给阿成和您的衣裳洗好了之后,我能不能出去,少玩一会。”
采阿妹见着自己才刚刚说完话,紧接着,采老太脸上的表情可就发生了细致的变化。
她犹豫了好久,才又一次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和阿成,一样都是您的孙子孙女,为什么他就能每天出去玩,可我,在家里,每天面对的只有洗不完的衣裳,做不完的活儿。”
“你懂什么,你见过谁家的妇人在家不用干活儿做事儿的?”
“可,可是昀儿她就从来不用在家里干这干那的。”一听到采老太的话,采阿妹更加的委屈。
采阿妹明白,这天底下,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
奶奶一直都教导她说,要让她日后当一个贤妻良母,待到日后说了婆家,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
可,她要求的也不多啊!
也不是不干活儿,就是想着今儿个大家都一起出去摘杧果,她也跟着一起去凑个热闹,仅此而已,也不行么。
“你还有本事能耐跟人家昀儿小姐比呢?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采老太一巴掌重力的拍在了桌上,严生厉色的对采阿妹训斥道。
采阿妹委屈的眼泪珠儿都快要掉落在地上了,却又生生的将那两行眼泪给憋了回去!
“奶奶,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去干活儿去。”采阿妹忍着心头的那些委屈,她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哭。
她现在还未出阁,没有嫁人,在这个家里就只能过着,这般寄人篱下的生活。
苏家的小院儿里。
严敏看了一眼老郎中拿来的那一张纸。
最近的流民里面有那么一个出了事儿的,一开始的时候,倒也没啥,就是一个劲儿的咳嗽。
寻常人生病,都担心害怕看病吃药给自己吃穷了。
更何况是这流民,若不是他那日干活儿的时候,忽然晕倒昏厥了,这事儿,只怕是到了现在还一直在捂着呢。
先是咳嗽,接着身子发热。
可是退烧的药也用了,什么柴胡,板蓝根,蒲地蓝等等。
先前的时候,严敏在家里也种过一些药花儿,跟着白先生也学到了不少跟医学上有关的知识。
大概上也是能看得出,这老郎中对待没钱看诊的病人,也没有丝毫懈怠的。
“可是夫人您看,今儿个才短短三日,这人,竟然气若游丝,已经快不行了,这病状实在是来势汹汹,我先前,还真是没遇上过啊!”
老郎中不禁抚须,坐在椅子上眺望着远方。
他的心底还有一种猜测,只是,没能得到证实。
这件事还是应该让苏太守一家和京城那边联络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是他误诊的地方。
“这件事我会和允弦重视的,他每日衙门的差事繁忙,还要劳烦您老专程跑一趟来家里。”严敏将老郎中写下的那一封诊断书给收下。
她端起了面前的瓷壶和杯盏,给这老郎中添了杯茶。
谁料,这老人家却连连摆手,直接站起身来对她说道:“夫人,我该赶紧回去了,衙门那头,我也还有事儿要忙呢!”
“喝口茶吧,也不差这一会的功夫。”
严敏温婉一笑,也随即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