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恒来时,岑夏依旧坐在飘窗上。
看着那比以前更纤瘦的影子,他的心也紧紧揪着。
岑夏看了眼荣恒,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对自己似乎有种在意,她不能再坐以待毙,“荣恒,你是来看我的吗?”
哽咽沙哑的声音听在荣恒耳里,却刺痛到心底,他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一步,自责没有他的一己私欲岑夏就不会被抓回来,她的母亲也不会含恨而终。
他又有些担忧,岑家的事少爷都知道,却不让岑夏去见最后一面,如此发展将来岑夏该如何自处,又如何接受。
见他低头不说话,岑夏又问“荣恒,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害过任何人。”
他停了会儿,微微点头,“对不起,岑小姐。”
岑夏一脸假笑,她是真的笑不出,“你只是按照池谨言的吩咐而已,我没有怪你。”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不该去招惹他。
荣恒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从母亲那里探来的池老太太的消息,却又怕横生变故,没有开口。
“荣恒,你能……常来看看我吗?”
荣恒抬起头,他拒绝不了眼前的女人那期待忧郁的眼神。
心中的愧疚又加深,“岑小姐,如果有需求我一定……尽我所能。”
好极了,岑夏要的就是这句话。
岑夏低下头,略带伤感,“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是希望有人能跟我说说话,我在这里如同监牢一样。”
停了会儿她又说“我在这间屋子,住了好久,每天就只能透过这个窗子看外面,秋天来了,冬天也快了,不知道这个秋季还有没有机会去看一眼外面的天空。”
荣恒听着温柔的声线,说出那微小的期许,他又别过脸不敢去看,“岑小姐,你放心,我会跟少爷请求让你出去透透气。”
“荣恒,我……不敢有那样的要求,你不用替我说情,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她闭上眼表现出不做期待的样子。
“岑小姐,不碍事的,总长期关在屋子难免生病,少爷他是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何况……”少爷喜欢岑小姐而不自知,或许是男人的征服欲,可岑小姐的眼里从来没有少爷。
岑夏没有注意他的欲言又止,“荣恒,你觉得池谨言对我有过人情吗?”
荣恒看向她时,她的眼泪恰到好处的落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荣恒的心乱了。
“岑……岑小姐。”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岑夏看在眼里,瞬间明白了什么。
可她不想为了自由毫无底线的奉献自己。
她擦了擦眼泪,“荣恒,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许多事你也被逼无奈,我都知道的。”
善解人意的话语紧紧拿捏了男人的心,他低下头,“岑小姐,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其实我……”
都是一路人荣恒又能摘得多干净,岑夏打断他,“荣恒,这些年,还好有你,多谢你这些年来暗中帮助我,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会再想着逃了,我只希望我的家人可以安稳度日。”
她确实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当由自己掌控。
提到家人荣恒心中的愧疚更甚,岑夏还不知道她母亲的事,他也不敢擅自做主说出。
“岑小姐,以后岑家有什么事我一定及时告诉你。”
“荣恒我们算朋友了吗?如果是,我希望你以后叫我岑夏或者……像我父母一样叫我夏夏就好。”
荣恒有些慌乱,“是,当然算朋友,岑小……岑夏。”
他再也不敢多待,“我一定尽力帮助你,至少,不会让莫小姐来打扰你。”
见岑夏点头,他长舒一口气走出门外。
岑夏看着他出门,手一挥擦掉了脸上的泪。
倘若这条路行不通,只有从池谨言身上下手。
荣恒走在去往别墅的小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依稀看到窗前有个人影,自嘲着,朋友么?背叛的朋友。
望了眼天空,秋日的晴空分外蓝。
他叹了口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轻快的脚步朝着那前方走去。
池谨言坐在屋内,等着荣恒汇报工作,时不时的看着手表,微微蹙眉却并没有烦躁。
与莫然那次他也是醉酒,却没有昨夜的记忆那样清晰,每一幕画面都深刻在脑海里。
他有些怀疑,为何对于那天的事毫无记忆,不过他没有去深究,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会留着她。
他向管家招手,“莫然那边……你去处理干净,如果她再出现你自己卷铺盖。”
管家自然是清楚少爷要怎么个处理法。他有些窃喜,终于肯让那个女人消失了,这些年为了替少爷应付那个女人他已经心力交瘁。
池谨言又看了眼那佛龛上的照片,若有所思。
荣恒进屋时池谨言正站在钢琴旁,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脚步,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