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刚才说是误入山林惊扰我们…”紫鹊对入侵者们玩味一笑,“骗人呐?”
三人大惊失色,立马磕头求饶。
但紫鹊已懒得听这些跳梁小丑的戏码了,随口道:“两个问题,若再耍小心思……”
“绝不敢了大人!您请问,我等知无不言!”
“近期,沧州灵枢城可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
“这…奕道大会之后便无甚要紧的,或还未听闻,也可能是我们接触不到……”
毕竟离得太远,传送阵都不能直达,消息滞后不奇怪。
“你们是哪家势力的,来此也为机缘?”
元婴师兄忙说:“是,不敢再瞒二位,我兄弟七人是岚虚宗驻扎十方镇的一批弟子,除我等另有三十余人,负责灵石矿场和十方镇的事务。”
“但矿场和镇子归我宗与血煞门共管,纷争不断,得知此山或有前人洞府,便想不能让血煞门先夺了去。若幸运,或能借此彻底压住他们,让镇子和矿场尽归我宗。”
元婴师兄觉得坦白贪念不齿,脸红硬着头皮继续道:“另外我便想,立下如此大功,还得了机缘,回宗地位必节节攀升,宗主也会重视,也许就能和宗主那些个亲传弟子争一争继承之位。”
但他说完,黎未晞和紫鹊对视一眼,周围似乎更冷了几分。
虽说本就没打算让入侵者活着离开,但她们本以为是某个小势力过来碰运气。
第一批就是岚虚宗啊。
真好,那便得更有趣点。
黎未晞第一次开口,淡漠道:“回去传信辟谣的,只需一人。”
接着她竟化掉禁锢三人双腿的冰块,但没消去魔气。
岚虚三人起身后顿时一惊,这意思怕是——要想活命,必须自己内部决出,她们不管……
片刻后,两弟子还没回过神来,元婴师兄当机立断,大喝一声,抬手就朝师弟攻去!
只活一个,而他是元婴,哪怕不能用灵气,身体强度也不是他俩能比的。
事到如今,先活命要紧啊!
对不住了师弟们,师兄回去后定通报宗主,带人来剿灭魔修,给你们报仇!
“师兄…你干什——啊!!”
想求饶的弟子竟被一拳打得头骨都凹陷了。
“我们是你师弟啊!”
“师兄……师兄住手!饶了我啊!”
然而元婴师兄猛攻不停,灵剑逃跑时碎了,竟只以拳脚就将半个时辰前还兄友弟恭的师弟们活活打死。
两人被打得血肉模糊,比起来,先前冻死的四人都显出下手的仁慈了。
元婴师兄并非不能干脆利落给他们个痛快,只是岚虚宗内部竞争本也激烈,人心复杂各怀鬼胎,大多不过塑料兄弟情。
何况他带人来本也是想着多点炮灰垫背,机缘哪是随手可得的?
这师兄更是自作聪明,觉得要切合对方喜好,毕竟魔修残忍,让她们看满意了,没准一高兴还把自己体内魔气祛除了。
黎未晞和紫鹊冷漠观看这出同门相残…不,单方面虐杀的好戏。
再看着那师兄打完之后,双手染满同门之血,却领赏般谦卑站定,好狗似的巴望着她们……
“紫鹊瞧见了吗?正邪,立场,仙魔?种种一切俱是虚妄,对立的本质是利益冲突。”
黎未晞轻声道:“所以最真实的只有人性和利益,以及守住自己利益的力量。”
紫鹊颔首:“明白了嫂子。”
“二位大人所言极是!”元婴师兄苍蝇搓手,谄媚道,“您看是不是能把魔气……”
“嫂子,我来给他解决吧。”
黎未晞本想直接杀了,听紫鹊如此说,竟也一时不知她想干嘛。
只见紫鹊抽出木剑,让她给附几分魔气,黎未晞便照做了。
随后紫鹊盈盈一笑,持剑走近,竟抬剑一点点刺进那元婴师兄的丹田!
他也不敢退,以为取出魔气还需如此引导,便生生忍住极寒和剧痛。
“大人…还、还没好吗。”他淋漓的冷汗冻结成冰,牙齿打颤,浑身痛不可当,“感觉不太对劲,魔气愈发多了啊……”
紫鹊却轻笑:“是啊。”
“大人……?”
“你这般畜生,活着有何用?再说了……”
紫鹊突然脸色一冷:“岚虚宗都该死!若不是你们,伯母就还在,我师兄亦不会落得如此,我们更不会家破人亡……!”
“今日是你,之后便是你们宗主和全宗,统统给我去死吧!!”
紫鹊持剑重重一拧,他脸色大变却已无法反抗——魔气已粉碎了他的元婴。
几息后,他倒地,死不瞑目。
而紫鹊抽出剑重重喘着气,手还颤抖不已,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与复仇。